聞裕腳下不動,紀安寧就走不了。
“放開。”紀安寧沒有力氣跟這個人生氣。
聞裕卻揚了揚下巴,冷笑:“紀安寧,你搞清楚點,誰他媽想跟你做朋友?”
紀安寧看著他,閉上了嘴。
“男女之間哪來的朋友?哪個男的跟你說做朋友,無非是他眼下沒本事把你搞上手,先蟄伏著,伺機而動而已。張嘴閉嘴說要跟你做朋友的,都是偽君子。”聞裕不屑一顧。
“我呢,跟你把話說明白吧。我就想跟你做男女朋友。”聞裕說完,又無恥地補充了一句,“也就想跟你做男女朋友做的事。”
聞裕騷話很多,前世他說話要比這露骨得多。現在不過是因為認識的時日還短,他還沒完全展現出來而已。
但他這麼說也是故意的。他自知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也從來沒有過想為什麼人而收斂自己克製自己的想法。
他自覺自己不是那種偽君子,既然身為一個坦蕩蕩的真·色狼,他就不怕讓紀安寧了解自己。
聞裕故意拿這種話撩撥紀安寧,存心想看看一貫表情寡淡的她羞怒臉紅的模樣。想想,就挺有意思的。
流氓就是這樣,你越羞惱,他越開心。
但紀安寧的反應出乎聞裕的意料。她看起來有點恍惚,看著他的目光裡似乎帶著懷念,嘴角竟然隱有笑意,又轉化成了老母親看著淘氣孩子般的無奈。
聞裕莫名其妙。
但這一刻紀安寧看他的目光,是他們認識以來,她對他最溫柔的一次。
聞裕下意識的就把紀安寧的手腕握得更緊,拇指摩挲了一下那細膩柔滑的肌膚。
從幼兒園到大學,聞裕摸過這麼多女孩的手腕,沒有誰像紀安寧這樣,纖若無骨,讓人情不自禁就生出憐惜的。
但他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她平日給宿舍樓送外賣,兩手拎著兩兜沉沉的飯菜在校園裡疾跑的模樣。她就是用這麼纖細柔軟的手腕,去乾著那麼粗苯的活兒,掙那麼一點點錢嗎?
聞裕心裡,突然堵得難受。
感受到聞裕拇指的摩挲,紀安寧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這個流氓,不放過一點占便宜的機會。
“放開。”她說。
她想語氣硬一點,話真的出口,卻軟軟儂儂的——她現在對他硬不起來。她看到他現在生機十足的模樣,心裡都是軟的。
他有千般萬般的不好,早在那顆子彈穿過她的身體,擊中他心臟的時候,她都原諒他了。
“你先放開。”紀安寧垂下眼,聲音又低了些,軟軟的,“彆在校門口拉拉扯扯的……”
聞裕下意識的就聽了她的話,放開了手。
隨即便懊悔——這種時候,不正該稱熱打鐵,多撩撥她幾下嗎?他怎麼就鬼使神差的聽話放手了呢?
紀安寧那軟軟的聲音,既不是嗬斥,也不是乞求,但就是很奇妙的,讓他下意識的就照做了。
“所以,你怎麼著?”聞裕咄咄逼人地問。
紀安寧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說:“我就想問你,你喜歡我什麼?”
這個問題,困惑了紀安寧兩輩子了。現在她跟他能麵對麵心平氣和的對話,她的確很想知道答案。
聞裕覺得這是個奇傻無比的問題。
“當然是……”他理直氣壯,甚至對紀安寧會問這個問題感到有點不可思議地說,“喜歡你長得好看啊。”
他說著,還忍不住勾出食指,挑了一下紀安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