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顧梁生,你倒是說得輕巧啊,你最喜歡站在道德製高點來指責我,我承認我有私心,但我也是為了阿宴好,這兩點並不衝突,好好一孩子學不上以後能乾什麼?”
顧大伯黑著臉,“那你換個時間說,大過年的,阿宴好不容易來家裡吃飯。”
躺在醫院裡的是他親弟弟。
一邊是侄子,一邊是妻子,他覺得腦袋鬨哄哄的,快要炸了。
站在理性層麵,他應該勸侄子放棄,但親情和道德層麵讓他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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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宴走在沉寂的街道,大年三十晚上,大部門路邊沿街小店已經關門,偶爾留下幾家還留著燈。
昏暗的燈火和燈杆上紅燦燦的燈籠形成鮮明的對比,好似刻意用這種明豔的對比刻畫出城市的孤寂。
一陣凜冽的寒風吹過,他不由自主地裹緊羽絨服。
滿天星鬥,點點星光散落在黑暗之中,沉睡般寂寥的街上隻剩他一人慢慢行走。
耳邊充斥著煙花爆竹嘈雜喧鬨聲,卻有一種被孤獨包圍的冰冷迅速穿透身體。
微弱的燈光伴著他輕微的腳步聲,穿過狹窄的小巷,到家接近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