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2 / 2)

鳳後也似是表情微滯,卻又完全看不出端倪,依舊是一派穠纖懶散的模樣。

“顧氏已近遲暮,容色衰殘,恕老奴眼拙看不出幾分肖似。鳳後將其兒郎與您母家相比,實在是辱沒,顧氏滿門已入賤籍,如何能相提並論!”

“李伯還是多年如一日般的古板啊~本宮不過是說笑而已。”李相於的回答似乎取悅到了他,男子線條柔媚的桃花眸微微地彎起些許弧度,眉眼也顯得越發婉約多情起來。

“罷了,還是讓嬈兒回府閉門思過吧。”男子搖了搖頭自覺好笑,許是他多心了,就他那嫡次女的性子,至多不過是一時沉迷於美色而已,哪裡會有長久的。

沒想到自恃冷心淡薄了數十年,顧家的一點兒小紕漏還是能惹得他思緒紛擾,以至於深夜都難以入眠啊。男子微哂,眼底流露出些許倦怠之色,身側的宮人連忙熟稔地呈上一個鳳雕錦盒,那錦盒裡放著幾枚精心煉製的丹丸,是他每日都要服用的。

後廷皆知鳳後為了維持容貌,在日常起居中近乎於嚴苛,除了對後宮朝政之事興致缺缺,醉心於諸多補品丹藥外,多半的時間都用以休憩養身。眾人也權當作

鳳後是為了與蕭貴君相爭,或是能在一批又一批新納進宮的年輕侍君中不失顏色罷了。

李相於卻是清楚個中的緣由,他嘴上識趣兒地道了告退,躊躇了會兒,還是忍不住添上一句:“鳳後,這丹藥總歸有幾分毒性···前塵往事何必再去記掛··”

男子本已在宮人的攙扶下轉身而去,聞言卻眸色微沉,仿若沒有聽到一般,繁重富豔的衣擺拖曳著消失於垂簾之後。

一連多日都是陰雨天,石階小徑上也隱約冒了些綠森森的青苔,濕冷的雨絲兒飄落在湖中,泛起淺淺的波瀾。周眉兒出門時忘了帶傘,待回屋時,身上的襖子已被雨水打了個濕透。趙季才絮叨著往他手裡塞了個湯婆子,滿臉不忿道:“文秀整日呆在膳房作什麼?你還巴巴地去找她。”

周眉兒近日終於如願與趙文秀訂了親,成天踩在雲端似的,脾氣也大好了,瑣碎小事完全不去計較,“爹爹,文秀姐姐忙著準備宴上的菜品呐,我自然要多體貼些的。”

趙季才拿來一套乾淨的衣物,冷哼了一聲:“搪塞搪塞你便罷了,當我不知這品秋宴多半是辦不成了?!”他倒也奇怪呢,昨日妻主難得回院裡歇息了,被那小賤人纏的日上三竿才起,竟也跟個沒事兒人樣。仔細一打聽才知道府裡那位主子好像又犯了事兒,且還是樁大事,大半夜的才從宮裡回來。

“爹爹你可彆胡說!”周眉兒臉上的笑意頓時凝住,半信半疑道。隻是細細回想,確實是有侍人一早就在膳房煎藥的,臉上還有顆痦子,醜的很,他瞧了一眼就走開了。

“怎麼是胡說,爹爹可是從主子身邊人那兒聽來的!還有張總事,你猜他怎麼著···”趙季才勾了勾手,示意他附耳來聽,低聲繼續道:“降罪牽連,怕是性命難保···

周眉兒驚得半天也沒合上嘴,勉強盤算著,倏然扯住趙季才的袖子急道:“那,那之前勾|引文秀姐姐的那個啞巴,說是張總管的遠房親戚,現在,現在沒了倚仗,豈不是又要與文秀姐姐糾纏不清了!若是往後再收了房···”

周眉兒邊說邊鬨,淚眼汪汪地拉著趙季才的胳膊搖晃道:“文秀姐姐本就有些··有些被那賤蹄子迷了心的···爹爹,眉兒怎麼辦呀嗚嗚嗚··”

趙季才心疼地拍了拍周眉兒的手,粗獷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殺意,半晌才恨聲道:“斷不會讓你過上如爹爹這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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