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的眼眸氤氳著層層寒光,鋒利如刀,她恨不得馬上飛奔過去賞他幾巴掌。
“哈哈哈,就知道你在意他,哥們兒夠義氣吧,冒著病體給你打探消息。”
蒼白的臉色染上幾絲紅暈,完全是憋笑憋出來的。
她眼尾沁出一抹豔紅,胸前起伏不定。
右手攥成拳頭就要出手,這次絕不放過這個碎嘴的混蛋。
“誒誒誒,你晚上還嚇我來著。乾什麼?你要殺人啊!老子官位都借你了,讓我笑笑怎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乾笑讓她摸不著頭腦,她和施北淮多年沒來往了,有什麼秘聞讓他這麼開心。
“你再不說我就要攆人了。”
“好好好,我說,我說。”
他拍拍自己胸口,吐出一口濁氣,說道:
“我任大理正,這大理寺中共兩位大理正,一個是我,另一個嘛——你未婚夫,施、北、淮。”
此話恍如晴天霹靂,她的腦子一陣空白,那張臉又複現在眼前,臉頰又熱起來了。
“造孽!”
她右手攥成拳頭摩挲著額頭,不斷撫平皺緊的眉頭。
“話說,我一進城你就來堵我,我中毒之事閣中姐妹也當告知你了。姓慕的,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一手扶著手肘,一手撐著下巴,看她“笑話”。
“胡說,我往北漠練功,遇到奶娘來找我,我就馬不停蹄趕往上京,途中不曾打探消息,何來的醉翁之意?你究竟什麼意思?”
“嘿嘿嘿,據我所知,你那未婚夫這麼多年不曾娶妻,明顯是看出替身不是你了。你要不?嗯?”
他又倒一杯茶,看似氣定神閒地品茗,實則,眼神一直在她身上停留。
“我這樣,那我這麼多年的堅守算什麼?你少給我說些亂七八糟的,當心我揍你,你這傷看來沒事了,你的官你自己去當。”
“既然這樣,那我——”
“不不不,還是我去,你這身板,躲得了暗箭也防不住明槍。”
慕南枝還沒見到父親,她得親眼見到他們才安心。
“你的紙掉了。”
他提醒道。
“還有臉說,不是你能掉?”
她急忙彎腰撿起來翻閱。
“月前,皇宮賞花宴上,帝後遭遇敵國刺客襲擊,刺客被擒,身上搜羅出鎮北侯與敵國使臣來往的信件,以及三軍列陣圖、皇城布防圖。皇上一怒之下下旨逮捕鎮北侯一家入獄,家仆流放漠北。後朝臣求情,百姓跪於皇城門前求情,皇上被逼無奈下旨重新審理此案。此案至今仍被擱置,朝臣無一人敢接此燙手山芋。”
然後便將紙對折起來。
這簡直太荒謬了,她父親多少次帶兵出征,少有敗績,怎麼就?
淚又滴落。
“南枝,其實還有一事。那個,帶人搜查侯府的人就是施北淮。”
沐子宸說道。
“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語氣有些激動,渾身都在發抖。
“我看這事有蹊蹺,外界說他忘恩負義,親手將你爹送進大牢。我看其中迷霧重重。”
“那你剛才說那種混賬話!”
她現在真想打人。
“哈哈,算混賬話嗎?倘若算,那便是吧。我兩年前曾到過上京,與施北淮有過一麵之緣,不過不曾亮明身份,我有預感,他一定還喜歡你。其實我不覺得他會加害你父親。現在上京百姓不容他,這很奇怪,我覺得是有人故意煽動,你要小心查探,我將官位交托於你,也是想你們自己親自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