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
慕南枝罵罵咧咧地出了書齋。
她就近找了一家茶館,把人放在桌上,她假寐著,免得待會兒醒來說不清楚。
“怎麼回事?子宸,醒醒!”
施北淮感覺自己睡落枕了一般,一睜眼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啊?哈~好累啊!啊,我的天啊,那家夥又把我們趕出來了,沒事兒,我們走吧。”
“這女子倒是古古怪怪的,到底怎麼回事?”
他有滿腹的疑問亟待解答。
“香梨書齋的規矩一向這樣,不必在意。”
一時間兩人的氣氛極其異常,熱鬨的煙火氣也不能乾擾分毫。
“其實,還有一事要麻煩你,我們需得請一道聖旨,予我們出京便宜行事之權。”
翠茵山非同小可,朝廷的管轄權幾乎沒有,這個時候也必須征求聖旨。
既然翠茵山已經猖狂到如今的地步,那這個寨子務必要拿下了。
“沒想到你還有做武將的潛質,有意思。”
“少見多怪。”
慕南枝白了他一眼。
她從前可是上過戰場,立過軍功的。
“……”
*
一側懸崖峭壁、雲霧繚繞青山,看著高深莫測;一側是不見底的幽幽深穀,底下儘是無儘的黑暗。
二人行了十日之久才趕到此處。
“此地會否有毒瘴之氣?”
這類險峻的大山中,若是□□,就是千軍萬馬也難過。
她左顧右盼,目光停下幾個車軲轆印旁。
“山風常年不斷,她們是不要命了才會用毒,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
他十分不解。
“你看那便,有車輪印,這兩日有雨,一個寨子裡那麼一大群人,不得出來采辦?”
“原來如此,我們是要到城中去?”
“何必這樣麻煩?就在此守株待兔便可。”
說罷,二人一前一後地跳上大樹,靜待人來到。
皇天不負苦心人,一個時辰過後便來了一群隊伍。
一幫中年婦女押著貨物,叫苦不堪。
“好累啊!這日子什麼時候到頭啊?”
“誰說不是呢?你我命苦就是了,莫名其妙被擄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
穿著朱紅色衣裳的大姐說完掩麵啜泣,眾人被這麼一激,也跟著啜泣。
她們都是良家女子,或有美滿家庭,或自小失孤。
“下一次出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走吧,唉!”
她們儘力推拉著趕車前進。
有的衣服都給磨破了。
“跟上吧。”
他們在樹間不露聲色地穿梭。
林間小路彎彎繞繞的,那些婦人也險些迷路。
在這期間慕南枝繪影圖形,將地形記下來。
待眾人“帶領”他們走到寨口,施北淮見她手裡的牛皮。
“你這不是多此一舉?不對兩舉,不是已經有地圖了嗎?”
“不能冒然行事,書齋的地圖是好多年前的了,世間萬物無時無刻都在變化,此處經年累月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需得小心。”
慕南枝將兩張地圖一並甩給他,叫他看清楚圖上的變化。
施北淮淡淡一掃,亦看出其中異常。
這片林子似乎有幾處方位調換了位置。
“我們趁天黑潛入?”
“是,那名女捕快在此受苦良久,今夜需得與她接應上。剛才你看見了,那些體弱的女子被迫做苦力,真是想不到,女人最會為難女人。”
同性也該知曉同性的難處。
慕南枝從前以為這翠茵山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