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知道此事心中的確不平,不過你的為人如何我也是知道的,你不是好事之徒。我的身體早年便傷到了根基,這樣吧,屆時我找時間與她說,婚姻之事我從未放到心上,你可知我之幸與不幸全係此事。”
他的眼神愈加憂愁了,先前見麵總要戲耍她幾番的。
“怎麼說?”
她不解地問道。
“若我身體不若現在這般,我可能會更喜歡你,我知你所愛另有其人,不過喜歡乃我一人之事,你不喜歡便與你無關了。”
“休得胡言,我哪有什麼所愛,這些年一直獨來獨往,苦修的和尚都未必像我這樣清心寡欲。”
握著茶杯的手徐徐顫動,眼神飄忽不定,唇角微翹,惹人發笑。
“哈哈哈哈哈,你向來嘴硬,罷了,你說沒有就沒有罷。皇上賜婚我也無力阻攔,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聽聞,內廷總管與此案有關,可我身為外臣是進不去的。”
她為自己續一杯茶,語氣急切,麵上是吊兒郎當的模樣。
“你速度真快,我正要與你說這件事情,我也查到有知情人逃望宮中,那個監牢裡的黃鈺,給我們帶來了重要消息。我擔心你父兄身體,讓他帶著畫室進牢裡,你且看看這幾張。”
沐子宸從袖中拿出一遝對折的紙張,攤平遞給她。
第一張是她的父親慕言,目光堅毅如同往昔。
然後是她哥哥慕祈安,眉眼如畫,仍舊一副翩翩公子模樣,隻是眼中多了許多內容,許是此次變故帶給他的傷害不小。
慕南枝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足以讓她的哥哥這般失落。
接著是她父親的一眾副將等被牽連入獄的將領。
“為何,沒有她?”
“她不在獄中,我記得你與我提過,她曾在侯府裡留下密信,卻沒有被官兵搜尋到。當時我便對此生疑,派人守在侯府周圍。她曾回來過,幸好我提前將密信放到原處,不然你就危險了。”
他又取出一張紙,置於桌上。
侯府周圍仍舊守備森嚴,女子一揮袖便讓眾人齊齊倒地。
“她,會武?這!”
這件事她從來不知。
“你離開七年,她在侯府習武不算奇怪,隻是這武功可不低啊。如今她在內廷已經掌管了尚衣局。女官中的佼佼者,你父兄入獄也不過月餘,可想而知……”
沐子宸叩叩桌麵。
“是我引狼入室不自知,我真是該死,那我該怎麼辦呢?就這樣聽之任之嗎?”
手中的紙張瞬間被揉成一團。
眼中充滿了怒火。
“千萬冷靜,越到關鍵時候越是這樣,我們乾著急也沒有用,我們不妨,主動出擊。”
“你是說讓我主動去找她?那豈不是就暴露了!”
這就無異於拿自身安危去搏。
“話是這樣說沒錯,此舉雖險卻沒性命之憂,緊緊暴露你慕南枝的蹤跡罷,這幕後之人一定可以引出來的,不然以目前的進度,我們要何年何月才能翻案呢?朝中忌憚你父親者可不在少數。”
“好,我今夜闖一闖內廷,你的身體如何?可好些了?”
慕南枝見他臉色還是慘白慘白的,心裡不免有些自責。
他本就傷著,還為她的事情奔波受苦。
“毒素清理得差不多了,我的身體本就比一般人差些。此處進宮務必小心,不過以你的武功,哪裡去不得,記得彆戴麵具了,出了意外還得拖累我。”
碎嘴的功夫又回來了。
她心中的愧疚一掃而儘,抿唇離開。
慕南枝並未直接出門,去往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