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墨白奇道:“你不是常勸我和鄭源,要想開。接受家裡安排,也沒什麼不好。”
鐘沂無奈:“我是常勸你想開,但你現在這樣想開,我反而更擔心。你心有不甘,就算聽話結了婚,後麵的麻煩隻會更大。”他問道:“墨白,如果日日對著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妻子,你能受得了嗎?彆人或許可以日久生情,你做不到。”
自己這個好友,雖不說一帆風順,但凡事都儘力做到最好。遺憾太少,也不是什麼好事。如果有一百件遺憾,可能也就習慣了,最後逐漸釋懷。可是如果隻有一件憾事,反而會心心念念,最後成為執念。墨白的情感要求和心理防線那麼高,如果在婚姻上不能如意,是會出大事的。
謝墨白平靜道:“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但總要試一試的。”
鐘沂見狀,不在多勸,打算以後多留心好友。反而想起來提醒道:“有空看好琪琪。”
謝墨白意外道:“琪琪怎麼了?你知道我剛接手國昌,最近很忙。我也很久沒見到琪琪了。”
有些話,鐘沂不好意思開口,就道:“琪琪和葉秋然走得很近,葉秋然……又比較瘋。”
謝墨白點點頭:“我會提醒琪琪的。”
謝家那邊,謝氏夫婦正在品茶。謝立言熟練地用公道杯分茶,將其中一杯遞至妻子麵前。顧幼嵐習慣地食指中指並起,輕輕扣了三下,這才捧起茶盞,輕抿一口。
她眉眼舒展,心情很好地問:“墨白這一兩個月,在國昌表現地怎麼樣?”顧幼嵐已經逐漸淡出國昌的管理,她現在主要打理謝家的私產。
謝立言也品了一口茶,放下杯子,道:“咱們墨白你還不知道嗎?一向心裡有數。他進國昌之後,一直是蕭規曹隨。”
顧幼嵐便放了心,“孔子還要人三年無改父道呢。循規蹈矩,才能穩妥。我之前就怕,他一進集團就想大展拳腳。反倒壞了。”
謝立言笑容儒雅,“幼嵐,咱家兒子一向是穩妥的。”
又和妻子商議道,“我再坐鎮一段時間,再看看,如果墨白立得穩,我也就不打算再日日到集團了,慢慢放手,也該享享清福。”他這是同樣打算逐漸淡出集團管理,。
顧幼嵐明白丈夫的意思,他是想逐漸完成權力交接,將舞台和發揮空間留給兒子:“現在想這個,會不會太早了一些?”
謝立言倒很有把握,“我對兒子有信心。我慢慢退出集團,墨白也才好樹立權威。周虞能做到,咱們兒子隻會做得更好。他在明光做得就很好。明光和國昌雖然大小不同,道理都是相同的,無非是用人、用錢,緊跟時代。”
顧幼嵐仍有顧慮,“可就是用人上,董事會和高層人員結構複雜,可不是明光能相比的。”
謝立言也想過這些:“所以我才要再看看。”他和妻子說心裡話:“我倒是有些考慮。我們坐鎮國昌,固然安穩。可有些矛盾一直不爆發,未必就是好事。”意有所指道:“矛盾隻會潛藏,但卻不會消失。有些問題,必須墨白親自解決。有些決心,必須兒子親自決斷。這樣才能真正成長。這是他必須經受的考驗。我們替代不了。”又安慰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