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墨白坦言,利害的間諜公司,大都藏身國外。林曦隨口提前,集團海外部的安保壓力,估計不小。
沒想到這個自然而然的話題,卻讓謝墨白一時沉默。
但他終究是沒有隱瞞林曦,說道:“得益於華國國內的大環境,各大集團企業、甚至包括我們總部,對於商業間諜組織,都沒有切膚之痛,提防力度不夠。集團防範的重點,其實都在海外分公司。”
根據謝墨白剛才的言語,林曦已經猜到了,海外分公司的防諜壓力遠遠大於總部。
但她不明白的是,這樣正常的情況,為什麼謝墨白會有如此可疑的沉默?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謝墨白此時卻繼續道,“其實,海外分公司的安保力量和技術水平,更勝於總部。”他淡淡地提了一句,“當時總部安保升級的時候,海外部的人員,實際也有參與。”
這個說法讓林曦反應不及!
當時的安保升級工作,就是由她親自負責的。林曦不由得驚訝道,“當時的參與部門,並沒有海外部?”
這是她進入國昌後,第一次獨立負責的工作。並且林曦記性一直很好。更何況,事情才過去不過大半年而已。她還不至於記不住,有哪些部門參加。
謝墨白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再放下來道,“海外部沒有參加,但海外部的人員有參加。”
這話說的有些拗口,他耐心和林曦解釋說,“你當時負責統籌方案製定和把控整體進度。但具體事務,是相關的技術人員在執行的。這一部分人員的來源,其實就包括明光數據中心、國昌的技術部、研發部以及海外部。”
“國昌這邊,普通技術人員的調配,由技術部統一安排。你當時見到的小組成員,至少也是部門的中層管理或者業務骨乾。”
謝墨白麵色如常地笑問道:“具體到下麵的每一個技術人員,未必都能到你麵前彙報工作。你也恐怕不一定都能認清楚,哪一個人來自哪個部門吧?”
林曦仍覺得事情有蹊蹺。
但謝墨白給出的解釋也有道理。她隻是把此事壓在心裡,並沒有追問。
林曦繼續認真地看完材料,然後才和謝墨白商量道:“根據飛燕提供的情報,可以確定玉衡地產,就是背後主謀,他們雇傭了飛燕,想要盜竊國昌地產的相關資料。”
林曦有些為難地道:“至少,有玉衡的高層人員參與此事。但麻煩在於,他們和飛燕之間的金錢往來,並沒有留下確鑿證據。我們無法利用現有資料,對玉衡進行指控。”
這一點,謝墨白也早有判斷,他說:“玉衡支付的報酬,資金來源在海外,也同樣打進了飛燕的海外賬戶,大概率是洗白的黑錢。我已經讓人順著這條線繼續追查,但我估計,短時間內不會有太大進展。”
這與在華國境內追查飛燕不同。這些海外賬戶,很多設在離岸群島。那些地方,本來就是三不管地帶,而且對於資金信息的保密度很高。
就算官方組織,一時半會兒也不一定能取得成果。而且為了此事,投入大量的精力和人員,也不太值當。
謝墨白神情冷淡道:“就算一時拿不到確切證據,也沒關係。至少,我們已經知道了,是誰在背後搗鬼。”他麵露疑惑,和林曦說,“我隻是想不明白,玉衡怎麼會招惹我們?”
林曦剛入職的時候,對於這一點其實體會不深。但現在,她擔任總助也有一段時間,對國昌、對謝家的了解日漸加深。
因此,林曦才能夠明白謝墨白話中之意。
他問的是,玉衡怎麼來敢招惹我們,而不是玉衡為什麼要來招惹我們?
同樣是大型房企,對比在營業額和利潤方麵的全國排名,國昌地產常年沒出過前三前四,第一第二也時而有之。玉衡地產則在大型房企中排名靠後。
何況,國昌地產隻是國昌集團的一個板塊、一個子公司而已。
作為競爭對手,國昌不去主動打壓、對付玉衡,就已經是講究體麵了。可是玉衡居然敢來,主動招惹國昌這個龐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