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歲歡略顯尷尬地道:“昨日我嘗了嘗藥草,結果嘴腫了。”
她的聲音也有些沙啞。
桑麻忙道:“那我尋醫女來……”
崔歲歡失笑:“不必如此麻煩,我本來就要去藥廬的。”
如此,桑麻也隻能作罷,彆看崔歲歡人小小的,但是有的時候主意很正。
崔歲歡才要出門,李嬤嬤就過來,說是太子請她過去。
崔歲歡腳步一頓,緊張地扯了扯手帕,聽話地去了太子的寢殿。
李嬤嬤跟在一旁,眉眼中露著笑意,似乎是有什麼好事,“居士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
崔歲歡有點不明所以,不過隻要是不知道昨晚的事就成。
寢殿中,太子半靠在床邊,手裡拿著一卷書,慢慢地看著。
太子這幾日斷斷續續地發燒,這兩日總算好了些,崔歲歡這麼看著覺得太子又瘦了幾分。
但是他氣質決然,如一支挺立的竹子,不管風多狠,也依然傲然。
沒想到這兄弟兩人都與竹有聯係。
崔歲歡收起思緒,默默上前行了禮,又將一旁燈燭的火苗挑得亮了些。
雖然是白日,但是太子身體不好。
這裡風又硬,不但關著窗,窗上還有厚厚的簾子,縱然有夜明珠,近處還是點了燈燭。
裴無恙一抬頭,就看見她半遮麵,那雙黑漆的美眸居然給人一種嫵媚勾人的感覺。
“歡兒來了,怎麼不說話?”裴無妄溫聲笑道,“怎麼臉上圍著塊帕子?”
“我昨日試了兩位草藥,結果唇有些腫……”崔歲歡雙眸水光閃爍,手稍微捏緊了袖子,她從來沒有對太子撒過謊。
裴無恙眼神變得擔憂,語氣微微沉:“過來讓本宮看看。”
崔歲歡難掩慌亂:“怕汙了太子……”
“過來!”裴無恙又加重語氣。
在崔歲歡心中,太子素來是好脾氣,隻是太子矜貴,就算再溫和也透著疏離。
所以與其說她怕太子,不如說她不敢親近。
但是太子現在這樣的語氣,讓她想起了裴無妄,裴無妄用更凶猛強勢的語氣說“求我”。
崔歲歡情不自禁地顫了顫。
裴無恙自然也察覺,聲音溫柔下來:“彆怕,本宮就是看看嚴重嗎?聲音都啞成這個樣子了。”
崔歲歡慢慢走到裴無恙身旁,緩緩半跪下,仰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