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韻,你說得對。”
父皇比他更懂母後敏感卻又堅毅的內心。
父皇那些讓母後活著彌補的話,更能刺痛母後的愧疚感,也更能激起她的求生欲。
若非“愧疚”,母後又怎麼會被時家利用這麼多年?
鳳靈韻也笑了。
隻是她無奈地搖頭。
皇後這種容易被道德綁架的討好型人格,活著真累。
但願她能改變這種人格。
醜時二刻,皇後正式脫離危險。
鳳靈韻累了,提出要先回去。
文成帝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太晚了,就住在宮裡,明天再讓太子和禁軍護送你回大長公主府。”
鳳靈韻明白,文成帝是怕她會遇到危險,便也沒有拒絕。
她行禮告退時,文成帝也讓顧淮笙回去休息。
“你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老三和席方來做。”
“是。”
顧淮笙拱手告退,跟著鳳靈韻一起離開。
兩人走在宮廷的院落中。
夜裡的寒風吹過,給人一種刺骨的冷。
或許是最近這段時間在古代生活的大好,鳳靈韻隻覺得有點受不住寒風的吹殘。
她抬手搓了搓臉,嘴裡嘀咕著,“有點冷。”
顧淮笙不假思索地將自己的外衣脫下,要為鳳靈韻穿上。
鳳靈韻擺手拒絕。
“不用,你把外套給我了,你怎麼辦?”
顧淮笙輕笑。
“你忘了,我有內功護體。”
哦。
忘了。
古代人都有外掛的。
鳳靈韻嘿嘿笑了幾聲,將外套穿上,“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將顧淮笙的鬥篷穿在身上,感歎著。
“果然暖和了很多!”
而且,沒有多巴豆的氣味後,這鬥篷上滿是青竹香氣,讓人心安。
“暖和就好。”
顧淮笙也笑著,隻是笑意卻達不到眼底,心事重重。
鳳靈韻再走了一段路,見顧淮笙一直沉默著,不免疑惑。
因為以往他們兩個人相處時,顧淮笙都會有很多話和她說的。
今天他卻反應平淡,或者沉默。
按說時墨岩被抓到,皇後已經蘇醒,對於顧淮笙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煩心事了呀。
他應該是輕鬆,開心的。
而眼下他卻十分低沉,有些不像他。
鳳靈韻探過身子從下向上看著顧淮笙,關心問著。
“你怎麼了?感覺興致不高。”
顧淮笙停下腳步,垂眸,與她對視,那一雙丹鳳眼裡滿是酸澀,痛苦。
“對不起。”
他誠摯地道歉。
鳳靈韻疑惑,“為何要和我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