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鬆子上前,扭住宮女的胳膊把人搡出門外,往地上一推。小宮女跌倒在地,其他宮女、內侍趕緊躲開,沒人敢上前攙扶。
李才人勾起唇角,冷冷地看向月嬪。
“你......你等著!你傷我眼睛,我,報仇!”月嬪一看自己落了單,也不敢多待,一邊往後退一邊指著李才人威脅。
李才人目光犀利,死死盯著月嬪僅剩的那隻眼睛,似乎要將她看穿:“你那隻眼,是你自己撞到本宮簪子上的。是誰指使你來栽贓本宮,你們想做什麼?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不惜自毀?”
一句接一句的逼問,讓月奴臉色蒼白,轉身落荒而逃。
“咦,她怎麼跑了?”薑寶瓷進來,差點與月嬪撞個滿懷。
“寶瓷,你說的對,他們是要置我們於死地。”李才人幽幽道。
“啊?”
薑寶瓷打了下自己的嘴,呸,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等人都走了,她和王嬤嬤一清點,整個長春宮如蝗蟲過境,被洗劫一空。
缸裡沒米,櫃裡沒錢,偌大宮殿窮地隻剩磚。最要緊的,連藥匣子也被他們抗走了,李才人頭上的傷,若是沒有藥,肯定要留疤。
薑寶瓷揉揉肚子:“好餓,我還沒吃早飯呢。”
“鍋裡還有,我去給姐姐盛。”
小鬆子跑到廚房,片刻又跑出來了,氣呼呼地攥緊拳頭:“欺人太甚!”
“怎麼了?”薑寶瓷見他空著手,自己去廚房瞧了一眼。
“......”
連鐵鍋也被砸了個窟窿。
“你們把宮裡收拾一下,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弄些吃的來。”薑寶瓷跟王嬤嬤和小鬆子交待了一句,便回到西偏殿自己住的屋子。
這裡也被翻了個遍,不過薑寶瓷並不著急,她走到屋角,費力地搬開一把圈椅,用腳踏了踏椅子下的磚石,地麵傳來空洞的回音。
她又轉身出去,不多時拿回一把鋤花用的小鐵鍬,沿著縫隙把那一塊磚石撬開,底下露出一個圓口大陶罐,掀開上麵的蓋子,裡麵裝著大半壇白花花的銀錁子,足足有二百多兩,其中還夾雜著許多珍珠瑪瑙、翡翠玉石,也都價值不菲。
這是薑寶瓷積攢的全部身家,以前在教坊司的時候,得銀錢很難,出去唱戲東家給了賞錢也都被劉公公搜刮了去,薑寶瓷便有了偷摸藏錢的習慣。
來長春宮後,上頭三不五時就有賞賜,其他人都當稀鬆平常隨手一擱,丟了少了也不心疼,薑寶瓷卻財迷的很,放在哪兒都不安心,最後還是決定挖個地洞藏起來。
原想著出宮之後給自己置辦家產用的,但現在管不了那麼多,還是先顧眼前要緊。
她撿了些珠寶和銀子包起來,打算先去醋麵局要些米麵,再到禦醫署給李才人拿些藥材。
不知是不是陳皇後為了方便月奴來鬨事,長春宮門外並沒有多少人把守,隻有兩班小火者蹲在門墩旁。
見薑寶瓷從角門出來,打頭兒的內侍站起來攔住她,口中嚷嚷道:“乾什麼的,回去回去,這兒是禁宮不許人出入知不知道?”
薑寶瓷打量了一圈,小聲問道:“奴婢隻是個小宮女,也不許出去麼?昨兒來傳旨的公公不是說,隻是裡頭娘娘禁足,與我們底下人無礙的麼?”
“那咱不管,長春宮的宮女太監昨兒都分到彆處當差了。你說你是宮女,萬一是李才人喬裝打扮想混出宮去呢?”內侍駁斥道。
薑寶瓷“嗤”得一笑:“公公抬舉,你瞧我這張臉,再看我這身段兒,可像個端莊的娘娘麼?”
內侍上下瞧了她幾眼,自己倒臉紅了。眼前的女子目若秋水、聲似黃鶯,走起路來腰身一步三搖、媚態十足,誰家娘娘會這般惺惺作態。
“反正不能出去。”內侍繃著臉生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