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吃完了包子,見陳時越靠在台階上,略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時越。”
“嗯?”陳時越回神:“你說。”
“你從小在這個村裡長大麼?”傅雲道。
陳時越點點頭:“是啊,十五歲以前都在的,後來我姐姐上大學了,她想辦法把我轉去了城裡,我也不知道她怎麼辦到的。”
傅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眉梢動了動:“可能是有人幫忙吧。”
“家裡就你跟雪竹兩個嗎?”
“嗯,爸媽沒的早,小時候姐姐帶我長大。”陳時越頓了頓:“……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姐的名字?”
“跟你四叔嘮嗑說的。”傅雲隨意道:“平時家裡親戚照顧你們嗎?”
“你查戶口呢?”陳時越莫名其妙,但還是想了想回答了:“有照顧的親戚,但是不多,那時候村裡都沒錢,各家能顧好各家就不錯了,要真說的話,四叔算一個。”
“這次回來,也就是四叔喊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老家有人去世了。”陳時越百無聊賴的看著芭蕉樹旁的水井,話鋒一轉:“對了,小時候水井還在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就給乾涸了。”
傅雲手裡把玩著打火機,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說話,前村傳來一陣急促的炮仗聲,劈裡啪啦的炸響在空中,驚起一地飛鳥。
陳時越和傅雲麵麵相覷,不年不節,誰家大中午的放鞭炮?
不多時院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傅先生!”
汪老板喜氣洋洋的提著條煙和幾瓶酒走進院門:“傅先生,明天是小妹婚禮,請傅先生務必賞光,這是一點心意,傅先生收下!”
傅雲沒有伸手接他的煙,站起身來客氣的道:“汪老板。”
汪老板衝一旁的陳時越點頭致意了一下,轉頭應傅雲的話:“哎,您說。”
“汪老板既然家裡有喜事,還是不要踏足靈堂的好,容易衝撞不乾淨的東西,有什麼事我們等喪事結束了說。”傅雲帶著他走出院門,又補充的問道:“汪老板,不急於這幾天吧?”
汪老板一愣,連忙笑道:“不急不急,那地就放在那兒,一時半會兒又跑不了,不急哈哈哈,當然不急。”
“不急就好。”傅雲微笑道。
“我們生意人講究一個平衡,家庭和賺錢也要平衡,跟地皮相比,還是令妹的喜事要緊,汪老板說是不是?”傅雲衝他揮揮手,下了逐客令:“等我給陳四叔幫完忙,一定第一時間聯係汪老板,煙我就不收了,最近村裡不太平,汪老板多注意。”
汪俊看著他心平氣和的麵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開了口:“傅先生,您真的要幫四叔把村裡的事平下來嗎?”
傅雲不動聲色:“嗯,怎麼了?”
汪俊的臉色有一瞬間變得很奇怪,好像在害怕什麼似的,他朝靈堂裡麵望了一眼,然後示意傅雲站出來些,不要站在靈堂門口說。
傅雲從善如流的跟著他走遠了點,嘴上卻還是故作疑惑:“汪老板?”
“傅先生不是我要壞你生意,實在是陳四叔請你要做的事情很棘手,稍有不慎就有血光之災,我聽家裡的老人說,五十多年前,當時的族長也請了高人來平息村中鬼魂的怨氣,但不僅沒能成功,反而激怒了它們,一時間在村中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