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能分得清車的型號,但單看這車的流線形狀就能猜到價格可能在一百萬以上,心想一趟一百塊倒也是值的。
她距離主駕後麵的車門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空間座椅確實舒服。
同時正站在副駕車門旁為她拉開車門的宋禮:“……”
宋禮彎腰看向她:“許清茶。”
許清茶在後排往前探頭看他:“怎麼了?”
“坐前麵來。”
“?”
“真當我是你司機呢,你坐後麵?你給我坐前麵來。”
“……”
許清茶隻好抱著包包坐到副駕去。
宋禮為她關上車門,忍笑著拍了兩下車頂,轉身走向主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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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許媽宋爸看到宋禮為許清茶開車門,又許清茶坐進副駕的這一幕,倆人再次欣慰地笑了。
這兩個善良禮貌的小朋友,好似在友好地靠近對方,真好,像親兄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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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宋禮轉著方向盤倒車出去。
離開這棟樓轉彎出去後,許清茶說:“對了,禮大哥,麻煩前麵路過垃圾桶停一下。”
“嗯?”
許清茶從包裡翻出她夜裡吃剩的骨頭和竹簽,她用袋子裝得仔細,味道都沒有露出來,她抬高了些說:“我要去扔一下這個垃圾。”
宋禮看到她把垃圾包得這麼嚴實,還放在包裡偷偷從家裡拿出來準備扔在外麵的垃圾桶裡……他轉頭望向側車窗外,再次忍不住笑了。
許清茶隱約聽到有笑聲,看到他側顏嘴角似乎有變化,好似還翹起了一點點。
“你是在笑我嗎?”
“沒有。”
宋禮收了笑,偏頭看了她一眼,到底還是笑了出來。
“……”
他就是在笑話她▽ヘ▽。
路過垃圾桶,宋禮停車,拿走許清茶手裡的垃圾下車,解開袋子分類扔了。
回到車裡,許清茶笑著說謝謝,遞給他一張濕紙巾擦了手,宋禮道謝,之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開向永興街。
這天早上風很輕,萬裡無雲,車裡放著不知名小眾語言女歌手的慵懶動聽的音樂,清晨夏日陽光穿過街道邊鬱鬱蔥蔥的綠葉落進車裡,陣陣閃過虛虛實實的光影,光影交錯地映在兩人的臉頰與身上,兩人像在前往休閒愜意的假日公園。
宋禮忽然把車停了下來。
……堵車了。
許清茶正想計算時間和路程看自己要不要下車換乘地鐵,江星橋的電話給她打了過來。
她稍猶豫了兩三秒就接了起來,她和好朋友打電話好像也沒什麼的,而且還有四十分鐘到九點,應該來得及的。
宋禮看著前麵的車,許清茶手肘撐著車門,手機放在右耳邊,左手玩著包包的小拉鏈,邊笑著和江星橋講電話。
“我好很多啦,我沒事。”
“行呀,下個休息日我們去玩唄。”
“呀,閉嘴,你不要再提他爸的事了!!”
“我不要,那個地方有好多小蚊子還有小蟲子。”
“是吧,我也覺得我送你的墨鏡比你那天戴的要好看,特彆帥。”
“知道了,知道了,你彆嘮叨。”
……墨鏡,特彆帥。
她明顯是在和男性朋友通電話。
比和他、和紀坤說話時都要放鬆的狀態,聲音時輕時軟,時而拖起長長的調子,語氣語調和小表情都很豐富。
宋禮這時忽然接起電話,手機放在耳旁低聲說:“是我,你說。”
是很低同時又很有穿透力的一道聲音。
江星橋在那邊立即高聲喊了起來:“誰,你和誰在一起呢?為什麼有男人說話?聲音還那麼好聽???”
許清茶看了一眼同樣正在打電話的宋禮,莫名心虛,她側身擋手機,但實在不知道這手機的話筒和聽筒都具體在哪裡,隻耳朵緊貼手機,不停按音量減號鍵,手攏著嘴巴小聲說:“是專車司機,堵車了,他也在打電話。”
江星橋狐疑:“那他打他的電話,你說話這麼小聲乾嘛?”
許清茶說:“喂,你說什麼,怎麼斷斷續續的,江星橋你聽得到嗎?你剛才說什麼?”
江星橋:“我說,他打他的,你這麼小聲乾嘛……許清茶你彆跟我裝信號不好!”
許清茶:“喂,喂,是附近有考試屏蔽信號了嗎,橋橋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喂?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了,我電話壞了嗎?”
江星橋:“……真聽不到了?”
許清茶果斷掛斷電話。
她剛掛斷,挺直腰板,宋禮那邊也通話結束。
堵車的長龍也正好疏散開,車子向前徐徐駛去,車裡氣氛莫名變得緊張,繼續前往打工人的目的地。
半晌,繃著臉的宋禮驀然輕笑,修長手指輕敲方向盤,不疾不徐地說:“許小姐,我是你專車司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