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班委這節課就選了。”
溫灼若並沒有去競選班委的想法,半節課下來,大部分班委就敲定了。
這個時候,許先點了她的名:“還有語文課代表這個位置,就讓溫灼若來,你也借此熟悉一下班上同學。”
溫灼若點點頭。
許先開始講起了班規,一班還是有很多地方和六班不一樣的。
比如不是紀律委員記名字,而是值日班長,輪流來,會有一個紀律本,從學號一號的同學傳到最後一號,再循環。
如果是六班,本子傳沒到一半,就該被撕掉不少頁了。
但溫灼若看到一班上學期的紀律本,完好無損的皮革本,擺在講台上。
還有些奇怪的規矩,比如草稿紙要收上去,連草稿都要求思路清晰明確。
下午上課前,溫灼若又是踩著上課鈴進的教室。
第一節課是語文課,老師上課速度很快,課上基本上沒有交頭接耳的聲音,靜的像是被按下靜音鍵。
該回答問題的時候,同學也都很踴躍。
這樣一種氛圍,的確催人上進。
下課時,前排坐著的女生伸了個懶腰,轉過來和溫灼若搭話,“你叫溫灼若對嗎?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我來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叫陳舒,舒適的舒。”
溫灼若知道,陳舒就是年級裡成績很好的那對雙胞胎的妹妹,於是說:“我知道。”
這種風雲人物變成自己同學的感覺,有些奇妙。
陳舒並不覺得意外,抱著椅子反坐,笑著看著她說:“我覺得你名字好好聽啊,灼若,一聽就是美人的名字。”
眼前安靜坐著的少女,也的確沒有辜負這個名字,清麗脫俗,很乾淨溫和的五官,隻是還有些嬰兒肥在臉上,乖的感覺大過了漂亮。
陳舒挺喜歡溫灼若的,她給人的感覺就很舒服,於是拉著她說了不少話。
兩人說話的時候,黎安然沒有插話,她一下課就坐在了景在野同桌的位置上,問他:“你天天下課睡覺,不會是躲著我吧?”
溫灼若看似在和陳舒聊天,實際在黎安然開口的那瞬間,耳朵就自發注意他們那邊的聲音。
“可以幫我講個題嗎?就一題。”
“沒空。”
“你有什麼沒空的,幫我一下吧?”
黎安然說到後麵語氣懇切,見景在野不為所動,也有些生氣,盯著他蓋在身上的校服一會兒,也不說話了,回到自己位置上,翻開數學書開始做題。
溫灼若覺得自己可能是個小人。
她居然有些慶幸。
自習課沒有上彆的課那樣規矩。
溫灼若拿出習題冊,準備做題,忽然一個高大的影子籠罩過來,筆杆敲了敲她的桌麵。
“砰砰”兩聲。
不輕不重。
周圍聲音儘數消失,意識到是誰敲的,她瞬間像被定在了原地,心跳難以遏製地加快。
景在野站在她旁邊,夏季藍白校服,短袖長褲,語氣含著不太不明顯的笑,眼底卻疏離冷淡,視線所至之處是黎安然的側臉。
“同學,換個位置?”
溫灼若感覺滾燙的血液一下涼透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他開口之後,立刻拿起了東西,坐到了他位置上的。
如果是從前,她坐在景在野的位置上,肯定會束手束腳,不知所措。
可現在的溫灼若居然很平靜,看到景在野拉了黎安然的本子來,側身給她講題,她隻覺得身上冷。
想千遍不如自己看一遍。
她總是從景在野身上熟悉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