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 / 2)

聽說了嗎 蘇芙妮 8356 字 3個月前

舉手,報告。

老師,有個男生被性騷擾了。他被迫摸了女同學的胸。

老師問,誰的胸?

女同學的。

老師笑,同學,這個玩笑可不興開。

不是的老師,他、他被欺負了。

老師惱。你這同學怎麼回事,他一個男生摸了女同學的敏感部位,吃虧的是女同學,他一大老爺們,有什麼可欺負的。去去去,寫作業去。

不是……不是這樣的。

正義的聲音小了,恥笑的聲音大了。發聲的少了,看戲的多了。

孤男寡女,偏僻勝地,說出去,誰信。

修寧往日撩人的眼尾壓得更狹窄,偏了偏頭,頸骨跟著響了兩聲。

“你……!”白以微急的紅了臉,她長這麼大,沒罵過人,可她現在想罵人。

血口噴人,或者倒打一耙,總得選一個吧。

可看付思凡毫無愧疚的臉,白以微突然覺得‘操你媽的大傻逼’這話一點都臟了。

石子被腳尖驀然踢起,付思凡上牙齒被石頭飛過來的強勁敲撞,牙關頓時一酸。

她霎時捂著嘴,眼淚酸痛的生理性流。

修寧厭了,煩了,失去耐心了。

她緩緩站起,黑雲,勾月,在她頭頂,懸掛為堂。

風吹。

審判開始。

正義呐喊。

“許辰讓再三讓你,是因為他的責任感和骨子裡的教養,不允許他對你動手。你什麼體力,他什麼體力,他要想揍你,輕而易舉。”

“在他明確拒絕你的情況下,你還敢碰他,今天不把這事解決了,下次,你是不是就可以直接躺他床上去,反正你篤定沒人信一個男的會被性.騷擾對不對?仗著他的好脾氣,你覺得好玩,所以調戲?我是不是該告訴你,你玩錯人了。”

許辰讓,他是好脾氣,不是沒脾氣。

男生長的過於溫柔無害,不是他的錯,但越界了,就是不該區分性彆的侵犯。

修寧手指使勁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諷刺反問:“付思凡,你的家教都被狗吃了麼?”

付思凡捂著唇,眼神依舊憤恨不已。

她何時遭過這種委屈。

修寧怕她嗎?沒有啊。走,去,溪夏市所有的高中打聽打聽,前三屆校霸修西澤的妹妹,什麼時候被這種仗勢欺人的富家女給嚇退過。

修寧冷嗬一笑:“從今以後,見到許辰讓,繞道走。”

大人管不了的事,那就得用少年們自己的方式。

拳頭、骨頭、牙齒,是殺人的武器,也是護人的鎧甲。

付思凡的臉在顫,眼在抖,她怒視的樣子,可真醜。

比說謊的樣子還醜。

白以微靜靜瞧著,她討厭暴力,討厭霸淩,討厭傷害人的一切。

可修寧又給她開了一扇窗。

那扇窗,不曾在試卷和書本上出現過任何一次。

學習不該是全部。

她懂。

就像媽媽支麵攤,會遇到賒錢、醉酒的混蛋,大吵大鬨,生活經不起折騰,她得把事情快速解決了繼續埋頭煮麵,息事寧人,是最好的辦法。可媽媽的委屈朝哪兒喊。

又像是媽媽不喜歡讓她在麵攤前幫忙太久,私下教她,我們孤兒寡母,就怕有心之人,對出落得乖巧動人的她產生邪念。

這是學習教不會的,叫生存。

可學習又是她的通天門。

命運像從天而降的密密麻麻蜘蛛網,網得白以微長期喘不過氣,隻能憋著,束手束腳,低頭沒日沒夜的刷題。

題練得枯燥,分數得的麻木。

她得躍,躍過這道門,但誰又能拍著胸脯來告訴她,躍過之後,那邊的光景,就是自夢寐以求的那般了嗎?

修寧她,鮮活肆灑,意氣風發,天地任我行,恩仇隨我意。

那一瞬,白以微想,她總算找到了自己為何喜歡貼著修寧的原因了。

若能鮮衣怒馬少年時,誰又願低頭無為蹉跎日。

少女眼,婆娑淚。

修寧想,這事,好,就點到為止。

可墮入迷途的羔羊,不聽,也不回頭。

蛻了皮,還是一頭狡詐的狼。

付思凡不哭了,她撐起上身,梗著脖子,隻啜泣咬牙說:“老師,我要退賽,還要報警。昨晚,一班的修寧翻牆強闖入我房間,把我拉出來,對我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淩辱,我要回家,我還要去醫院驗傷。原因?噢。她喜歡同班的許辰讓,可許辰讓喜歡我,我們在假山後麵約會過,不信你去問問。問問他,在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修寧知道了,誰說的?”

“是她!”白以微突然就被厲聲指住。

“同班的白以微,添油加醋,顛倒黑白,所以修寧才會強闖我的房間,把我半夜劫持出去。”

付思凡碎得支離破碎,可她咬人的本事,還硬氣的很。

“你胡說!”白以微也憋著一股氣,柔柔軟軟的聲音怒斥出聲。不是,她這人怎麼這樣啊。

付思凡來了勁兒,像要昭告天下,又像是得意洋洋的炫:“聽到了嗎?聽好了嗎!你說我跟老師講,再看我這身傷,你,你們,會不會被處分?一個都彆想跑!”

她還沒說完,就已經被一腳踹進了冰冷的池水裡。

連聲淒厲的叫喊都發不出。

頭發亂飄,紅裙亂飛,她要掙紮起,修寧用力摁,呼吸好亂。

亂了就亂了吧。

修寧宣判:“你信不信,在我們被處分前,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一天?”

白以微慌亂的怕,白以微又覺得這人實打實的該,誰對,誰又錯,現下已經分不清了。

白以微沒經曆過這些,緊張地攥緊手指,無助看著天,覺得這天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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