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事負責人往裡看了眼,四處打量:“請問付思凡同學在不在?”
被點名的付思凡,有些意外,站了起來:“我就是,什麼事。”
“那這位同學,你先出來下。老李,我等下再跟你解釋。這個學生我先帶走了。”
帶隊老師還在白板前舉著馬克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懵裡懵逼地點點頭:“行,付思凡,你先去吧。”
學生們竊竊私語。
“好了好了,老師繼續講。”老李安撫局麵。
白以微看著付思凡被帶走,茫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許辰讓依舊漫不經心地在轉筆,矜貴的側臉,在試卷下投下淡漠的影子。
中午去吃飯。
“——什麼?”
平底一聲驚雷。
“你說付思凡主動退賽了?”
“噓!我聽說,她家裡出了事,被警察帶去問話了。好像是她父親受賄,跟貪官沆瀣一氣,被正道的光給連根拔起了。”
“她不過是一個學生,不應該是禍不及家人嗎2?”
“說什麼呢,知不知道她父親受賄是貪了農民工的工資借花獻佛,整天看起來富家女的樣子,沒想到裡子爛成這樣。”
“好可惜。”
“……”
白以微把自己不愛吃的芹菜挑出來,銀色餐盤映出她擔心的臉,抬頭問對麵許辰讓:“你知道這個事嗎?”
許辰讓嘴裡細嚼慢咽著食物,眼簾半垂,隻平靜地說了四個字:“專心吃飯。”
白以微訕訕答:“好吧。”
吃完飯,兩人往回走。
白以微跟在許辰讓身後,聽得耳邊的不斷討論。
八卦和消息像病毒,傳播的比什麼都快。
等到競賽結束,許辰讓淡定奪冠,白以微終於不負眾望,費儘九牛二虎之力奪拿到人生中的第一塊金牌,坐在回校的車上時,才發覺,外麵的世界早就變了天。
不過幾日,付思凡退了學。
貼吧、校群討論的熱火朝天。
她閨蜜賊心不死,跑出來發帖說付思凡家是被陷害的,很多不明真相的男生也在抱怨,是啊,付思凡平日裡知心學姐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一個養出這麼優秀的家庭,不像是做這種事的人。
就算做了,也不是付思凡的本意。
怎麼了這世道,就因為長得好看,帶優秀的屬性光環,腦殘的簇擁者就能顛倒是非,不分青紅皂白了嗎。
白以微真想在下麵評論:被豬油蒙了心。
可最終還是沒這麼做。
三觀不允許自己和這群人拉到同一戰線上。
回去的路上,久違的人間景象。
橙紅的日落掛在天邊,溫熱晚風打在肌膚上。
白以微見許辰讓不想聊天,於是看完各路帖子,也開始閉眼休息。
車內隱隱傳來對付思凡的討論,以及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的猜想,好難以置信。
許辰讓眼睫交織的一瞬間,嘴角隨風揚起,淡淡嘲諷和不屑,又快速消失。
手中還沒熄屏的手機,光標在不斷閃動。
裡麵傳來一條隻有號碼,沒有備注的短信。
——【你讓叔叔做的事,叔叔已經做了。小讓,好好讀書。彆讓你爸爸失望。】
班徹和左傳飛得知這個消息,趁幾個人出來玩的時候,問了一句是不是修寧大發神威。
修寧放開吸管:“我沒那麼閒。再者,我要搞她,還鬨不到這個地步。”
檸檬酸的要死,明明她要的是全糖,偏偏今天奶茶小哥給她的像是三分糖。
手抖嗎?
班徹撐著吧台,摩挲下巴,福爾摩斯道:“那會是誰做的?不可能這麼巧啊。我們才跟她發生完衝突,她家就被整治了。”
修寧想找奶茶小哥調侃兩句,不過看在許辰讓要回來的份上,也就算了,美滋滋道:“可能就是趕巧吧。”
“那這事,是讓哥做的?”
修寧和左傳飛齊齊給了班徹一個白眼。
左傳飛唾棄道:“你瞎說什麼?他一個從來不遲到早退,夏天再熱校服都不會脫的人,腦子裡隻有試卷和考試,怎麼會做這種事。而且他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個人生活,什麼事情都自己來的好孩子,不存在這種致人於死地,永無翻身之地的心思。
班徹聳了聳肩:“那就是我多想了。不過這天降正義來的也挺是時候,不然付思凡這人,彆提之後有多難纏。走了也挺妙,少個膈應的人,讓哥以後也清靜。”
修寧表情無所謂,反正付思凡自己作死,攔不住也務需攔。
家裡很久沒回來。
許辰讓把書包放下,掀開防塵布,開始打掃衛生。
等到忙完一個下午,兩層的彆墅鋥亮如新。
他鮮少請阿姨,凡事親力親為,這家裡的擺設,除了後來修寧給他添置的東西,基本沒怎麼變過,同幾年前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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