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2 / 2)

聽說了嗎 蘇芙妮 13531 字 3個月前

許辰讓順其自然的就伸手幫她挽在耳後。

冰涼的指尖從臉龐到耳廓,再到不經意間的掠過嘴角。

修寧突然就不著痕跡地緊貼住身後的牆壁,手指無助地抓住了牆。

許辰讓的眼神,太純,太乾淨,太認真。

再往回倒退兩三年,他做這些,她也許會乖乖仰頭笑著說:“謝謝哥哥。”

可現在她大了。

大到自尊心不允許再把這個同齡人叫哥哥,她學會了盛氣淩人。

不叫哥哥,那叫什麼?

修寧不得不承認,她現在得定位一個高中男生的角色來對待許辰讓。

而且這個男高,還不是一般人。

還在胡思亂想,接下來許辰讓的話,就立刻打斷了她的飛飄思緒。

發絲給她挽到耳後,他就放下了手,話裡帶著語重心長,“不確定的話,就不要亂說。勾到沒必要的人,隻會給自己找麻煩。”

他自己喜歡嚴謹,拉她一起乾什麼。

修寧撇撇嘴,“我勾什麼了。”說她兩句還不耐煩,她伸手戳他腰腹,“跑不跑啊許辰讓,你說一聲,再站下去,我真要發火了。熱得慌。”

以往隨便戳他沒反應。

今天像是戳到了他的癢穴。靠,手怎麼這麼準了。

許辰讓身子往後突然一個反射性微躬,倒把修寧給嚇得夠嗆。

她作怪的手,突然就被他給攥住。

“你放手。”

“不想站了?”

“嗯。煩。”

“想溜出去玩了嗎?”

“啊,對。”

反正站完都要吃中午飯了。她還不如早點出去,還能打會兒遊戲。

這老巫婆連堂課是鐵定舍不得下課休息的。

一班的前後門閉的死緊。

她不趁這個空蕩溜出去,什麼時候溜。

許辰讓緩緩道:“外麵哪兒有這兒好玩,你等著。”

那語氣,跟小時候哄她彆哭,你爸爸媽媽不陪你,不還有我在這兒的語氣一模一樣。

修寧:“……”

還沒反應過來許辰讓說的好玩兒到底是什麼意思,對麵教學樓某塊窗戶突然就伸出來一個熟悉的頭顱。

那有些脫發的頭顱在太陽底下反著光,晃得閃瞎了一下修寧的眼。

學校乾部層還有誰是這樣子?當然是校長了。

校長擰著茶杯,今天剛開學,按照慣例,升旗儀式後得拉著各年級主任開大會。

在哪兒開,許辰讓一清二楚。

時間段,他也掐的一分不差。

彆忘了,他可是學生會主席。

暑假的競賽奪冠給一中增了光,校長也沒少被教育局表揚,喜得正樂開懷。

剛想站窗口欣賞校園片片朝氣,結果就看到許辰讓站在一班門口。這像個什麼話?

門口那顆鋥亮頭顱又收了回去。

修寧百無聊賴地收回目光:“這有什麼好玩的?”屬實不明白。

許辰讓緩緩把她的手掌掰開。

五根手指攤開都沒他修瘦手掌一半大。

這就是男生和女生的差距嗎?修寧想。

隻見他一根一根的把她的手指給慢慢放下去,嘴裡還說著:“五”

倒計時開始。

校長穿過樓道。

“四”

校長提溜著褲子跑過明思樓與高二樓的這段路。

腰間鑰匙串撞得叮鈴響。

“三”

校長衝進了一樓。

“二”

走廊儘頭,是校長氣喘籲籲的身影。

他抬手,對著兩人邊跑過來邊厲聲招呼,“你們兩個,不上課站在外麵乾什麼?”

“1”許辰讓的聲音輕飄飄的落尾。

他放開她的手。

同時宣布遊戲塵埃落地。

許辰讓對著她,露出一個勝利性的淺淡微笑。

修寧忘了呼吸,一時忘了眨眼,盯著那張熟悉的臉,莫名就起了雞皮疙瘩。

這樣的許辰讓,讓她覺得有一瞬間陌生。

總覺得這笑容,穩穩勝利中透著隱隱變態,是那種一切俱在掌控,生留殺伐由他說了算的超強把控感。

還沒適應過來,一班的門被校長氣勢洶洶拍開,“吳老師,開學第一天就體罰學生算什麼樣。你看把孩子曬成什麼樣了。”

吳老師扶了下黑框眼鏡,茫然惶恐,“校長我”

“許辰讓,還有那個女生,來,趕緊進來,回你們座位坐著。”

“我們一中是這樣的教育理念嗎?你讓那些才把孩子送進我們學校的家長怎麼看?下次再讓我看到,自己寫檢討。”

“是是是,校長。”

“……”

趁大人在交談。

修寧踢著鬆散步子回座位。

白以微默默看過來,眼裡滿是擔憂:“修寧,你還好吧?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沒想到老師會借題發揮。”

修寧下巴微抬,示意她有話下課再說。

不然等校長一走,被老巫婆看到,怕再被找麻煩。

剩下那節課,上的不是滋味。

不過好在也沒被繼續找茬。

等中午捱到放學,吳老師倒是先氣衝衝的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一班的搶飯大軍今天一個也沒散,左傳飛當偵察兵,見老吳的身影在轉角處消失,才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門一關,個個把書揚的飛起。

“——籲!”

一片唏噓倒喝聲。

不是硬剛的很嗎這老師,結果校長一來頓時氣焰矮了半截。

許辰讓座位被男生圍的水泄不通。

“我讓哥這次真的牛逼。”

“真的,你沒看老吳那臉色。嗐,咱們都高二了,天天還那拿個教鞭在那舞,嚇唬誰呢。”

左傳飛服了,誇張地連說:“多謝讓哥造福全人類。”

班徹叼著拉鏈上下滑,抬肘示意左傳飛往修寧的方向看去:“感謝讓哥乾什麼,感謝我修寧姐啊。”

彆人是牽一發動全身。

一班是牽修寧動許辰讓。

修寧拿濕巾擦了擦臉上已經被吊扇吹乾的汗漬。

“以以微微,你那紙條寫的是什麼,拿來我看看。”她還惦記著白以微難得開小差給她遞的東西。

“是這個。”

修寧打開紙條,白以微看那群男生繼續起哄,趴桌上睜著清淩淩眼問修寧:“你有沒有覺得,許主席對你,很不一樣?”

紙條上寫,那如果要有人害你不能參加高考呢?

修寧拿出筆袋裡的黑色中性筆,在紙條上寫下——送他全家捅。

高考這麼重要的節點,誰要是動了學生的分,這跟刨人家祖墳有什麼區彆。

不動他全家來泄憤,怕是不足以泄恨。

修寧寫完,把紙條遞回來,這場付出代價的紙上會話才算完。

修寧對著白以微笑,若無其事地說了句:“有什麼不一樣,從小到大不都一個樣。”

白以微看著紙上被送回來的回答,認真讀完,會心一笑。

對啊,她就說,這才是人類該有的正確三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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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太熱,開了吊扇也不給力,立式空調烏拉烏拉的吹也隻會讓人更想打瞌睡。

校長早上為了年級第一罰站的事特意又把所有年級主任給聚到一起,強調了關愛多過體罰的事,吳老師點背,首當其衝就被點名,給批得頭都抬不起來。

校長氣還沒消,辦公室門又被敲響。

江蕩一身黑色體恤,眉形鋒銳,雙手插兜大搖大擺的就這麼直接走進了一中。

本來還陷入昏沉的校園,不知道從誰拍的路透圖開始,直接一波未息,一波又起。

“什麼啊,他一個職高的,憑什麼來我們一中。”

“學的那麼爛,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臉。我呸!”

“噓,小心點,人家橫著走的校霸,小心放了學帶兄弟堵你。”

“哎呀我好怕,怕的我一放學就鑽進我家瑪莎拉蒂,順便叫我家司機趕快跑。”

“要混出去混啊。來我們這兒,怎麼,是想帶壞風氣嗎?”

換成其他人,校長可能會直接叫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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