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獸的意思是,無論你變得多強,本獸都不會認你為主。”
鐘應靈擠出戲謔的笑:“主仆契,你改變不了,剛才的傷,忘了?”
魔獸臉色一變,瞬間陰沉。
方才他要的哪是什麼主仆契,分明是魔奴心血,哪知被此女倒反天罡,強行改了。
他滿心怒氣,隻待日後討回來。
他將她打橫抱起,飛離,一路上眼睛都瞪著前方,唇緊抿著,似在忍耐脾氣。
鐘應靈苦笑,剛才那句打到她服為止,如今怕是不能了。
回到毒潭,魔獸將鐘應靈扔在草地上,打算眼不見為淨。
鐘應靈毒素未解,一時也無瑕搭理他,她起身打坐,身下毒藤蔓延,纏扶著,一條條細蛇爬出,咬住她發黑的手腳。
鐘應靈吃痛,知曉魔獸能更快地解除她身上的毒,但想到魔獸的態度,心中不忿,自己能解,那便自己來。
魔獸好整以暇,爬上樹,撐著腦袋準備睡覺,白色的蛇尾纏著樹枝悠悠搖晃,良久,緊閉的眼簾淺淺睜開,看著毒潭邊上身形單薄的少女。
“求本獸,本獸幫你。”
鐘應靈兀自療傷,意識混沌,兩耳嗡鳴,沒有聽到魔獸的話。
久久得不到回應,魔獸冷哼,轉了身,閉眼,睡覺!
等身上的毒清理得差不多時,鐘應靈長若鴉羽的睫毛微顫,意識清明,徒然睜開眼,一張白皙冷傲的臉突現眼前。
隻一拳之距,清晰得能從對方眼中看清自己的倒影,她心臟猛然一沉,近在咫尺的麵孔似陰謀得逞,勾唇陰笑。
不等鐘應靈問話,魔獸向後兩步,指尖一抬,一副黑紫的骷髏被他招到兩人中間,“這是誰?”
鐘應靈瞳孔放大,兩袖間已彙聚了一團靈力,藤蔓翻湧,紛紛纏上魔獸,也是同一時間,魔獸清藍的瞳變了色,血紅欲滴。
他被纏上半空,掙紮擺動,眼神毒惡,嘴唇張開露出兩顆尖尖的獠牙。
如此,他手一鬆,骷髏掉落。
鐘應靈接住,亦是森寒的目光向上瞪去。
風席卷,將二人的衣擺吹得啪嗒作響,鐘應靈將骷髏放回原位,重新擺好蘆葦兔子,這才走回。
“她,你碰不得!”
誰也碰不得。
魔獸兩手彙聚了靈力,可打到鐘應靈身上不僅沒用,還會遭到反噬,他氣憤收回,語氣也暴躁了不少。
“這天下還沒有本獸碰不得的東西!”
鐘應靈也不慣著,抬起纖細的手,向下,藤蔓便將魔獸舉到毒潭中央,“毒潭的水毒不死你,但也能惡心你。”
想到一頭白金發和雪白的衣衫被毒潭這水弄臟,魔獸萎靡一瞬,眼瞳逐漸由紅轉藍。
“本獸隻是好奇。”
沉默幾秒,鐘應靈收回毒藤,將魔獸舉回,他的眼睛又恢複了藍。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除了我,誰也不準碰。”
魔獸心有餘悸,但心底依舊不服,他傲嬌轉身,在鐘應靈看不到表情時惡狠狠瞪了骷髏一眼。
感受到身後發涼,他側臉:“本獸不屑碰。”
鐘應靈沉斂氣息,心道那最好。
月光爬上天空,透過那圈被破開的毒霧照射入毒潭,鐘應靈坐在中央,打坐。
魔獸安靜了許久,這會兒似睡得格外香甜,睡著了鐘應靈才得安寧。
細想起,今日自己公然與家主對抗,不日便會被鐘振趕出子霧軒,出了子霧軒,她又能去哪?
十七載,好似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子霧軒一脈最近的水天城,那是女人需要外出采買,偷偷帶她前往一逛。
她記得那是要過什麼節,街頭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燈籠,紅綢,商販很多,擺了她渴望已久紙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