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應靈冷笑,見他撅著屁股,直接一腳踹了過去,撐不住的鐘沅在地上翻滾幾圈,狼狽的樣子可笑可歎。
她走到鐘沅跟前:“叫?”
鐘沅死死瞪著她,撇過臉,不打算叫。
“說我卑鄙,你亦好不到哪去,既不願賭服輸,還狂傲自大,我鄙視你。”
鐘沅爬起身,指著鐘應靈怒喝:“你憑什麼鄙視我,你有什麼資格,你那娘不過是個爬床下作之女,若不是家主博愛,她能有機會入住子霧,你又豈有機會得修道機緣!都是登不上台麵的下賤坯子,你——啊啊啊!”
嘭地一聲,鐘沅摔倒在地,連著砸壞幾張凳子,倒在地上嗚呼哀哉。
見狀,鐘古窈幾步上前攙扶住他,輸送靈力治療。
至純的靈力呈現清淡的白淨之氣,運轉之間,一掃客棧陰霾。
鐘戚麵無表情,在後方道:“沅弟魯莽從事慣了,挨你這一掌便當為他剛才的話贖罪,今後還需互相照應,鐘應靈,你該知曉輕重。”
鐘應靈麵色如常,此刻回頭多了幾分陰翳,她冷哼,不再多言,轉身就往樓上回房。
隱約聽到樓下鐘沅還在咒罵,她捏緊拳頭,冷眼默視。剛才那一掌,到底還是輕了。
回到客房中,鐘應靈在床延坐下,從包袱裡掏啊掏,掏出一個饅頭細細咀嚼,她目不斜視,直盯不遠處的花瓶,直到啃完一個饅頭。
叩擊幾聲,扶玦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這屋子濕氣太重,氣味難聞至極,本獸如何睡得安穩。”話沒說完,他已經推門進來,看床上坐著的鐘應靈,繼續道:“你重尋一個地方落腳。”
鐘應靈還在氣頭上,這魔獸當真不會看臉色行事,她指著屋外,幽幽道:“你若嫌棄,出去住便是。”
屋外雨就沒有停的趨勢,鐘應靈一指,適時響起幾聲雷鳴。天灰蒙蒙的,不到晚間勝似晚間。
魔獸才沒那麼蠢,他抬手,渾厚的靈力席卷床鋪,霎時,周遭的黴味消失,床鋪也變得乾燥舒軟。
竟沒想魔獸還有這能力,鐘應靈抬眸,轉瞬間眼睫擦過扶玦白金色的長發,一縷陰涼的清風拂過,身側床鋪一沉,他就這麼躺在了床的裡側。
鐘應靈目光一滯,忍無可忍:“滾下去。”
哪知魔獸全當沒聽見,半闔著眼簾,水藍清透的眸子溢滿倦意,他打了個哈欠,道:“蠢女人,你壓著我頭發了。”
鐘應靈氣惱,道:“若不下去,我立刻剪了你頭發。”
扶玦嗤笑,伸手掠起自己一縷長發,柔順的發像一泉瀑布,垂在他纖長的指間,他無所謂看了一眼,“剪吧。”就好似要剪的不是他的頭發。
鐘應靈沉思默想,一時沒拒絕,她一隻手撐著床鋪,一隻手接過那縷長發,握在手中冰冰涼涼的,然後垂眼看一臉欠揍的扶玦。
她道:“剪不斷?”
“嗯。”
“也不下去?”
還是一聲“嗯。”
隻見鐘應靈嘴角向上一勾,放下那縷頭發,她跪在枕邊,兩手為魔獸順毛,撫過他的鬢發。
扶玦怔忪,雪白的尾巴遊擺於床上,掠過衣擺,被褥,他不自然地抬手,喉結滾動,卻在意想不到的下一秒,身上的女人手一緊,竟是拿他的頭發纏上了脖子。
扶玦臉露狠色,吐出信子。
“可要下去?”鐘應靈問。
扶玦抬起的手無所安放,他長眉緊擰,脖子漸漸暴露青筋。
想到如此他無法說話,鐘應靈鬆了點力道,不想,自己跪坐無法自護的腰間猛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