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奇怪。
安然本能地想逃離,籠罩在他身上的男人像巋然不動的巨山,小手推不動半分。
徒然,西裝布料的摩擦聲在寂靜的放映廳響起,便隨著有些亂的呼吸聲,沾著酒味充滿雄性的荷爾蒙向安然壓了過來。
逼仄的空間,強勢且極具侵略性的靠近,徒然升起的危機感壓得安然喘不過氣。
他又驚又慌,臉頰還被掐弄著,沒忍住又哭了出來。
珍珠項鏈斷線般掉落的溫熱淚珠連續滴落在男人手背。
害怕戰栗的啜泣聲清晰入耳。
霍淵啟俯身停住,距離肖想已久的柔軟唇瓣隻隔了幾厘米。
近到他可以嗅到漂亮少年身上自帶淺淡的甜香。
甜膩得人心頭發癢。
卻像上癮一般,怎麼都聞不夠。
太真實了。
如同真實的安然就在這兒一樣。
包括手背感受到的溫熱濕意。
他修長而覆帶薄繭的指腹微動。
細膩又因淚水顯得濕滑的臉頰觸感那麼清晰。
瞬息之間,霍淵啟深邃的眼眸晦暗,驟然清明,克製地拉開距離。
具有危險壓迫感的身軀驟然離開,安然稠密如鴉羽的睫毛沾著淚水,輕輕顫動幾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喝醉了先回房了,你也早點休息。”
霍淵啟抬手整理淩亂的領帶,語氣如常。
還是霍家運籌帷幄,威嚴肅穆的家主,也是安然熟悉的兄長。
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才是一場幻覺。
直到兄長離開放映廳,安然也沒緩過神來。
他垂眼抿了下唇,小手緊攥著衣服下擺。
真的是、是喝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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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言的經紀人熟練地半夜起來給孩子衝奶粉。
等水燒熱的空擋,她掃了一眼手機,意外發現自家藝人在幾小時前給她連發了三條微信。
顧清言:麻煩重新給我發一下李醫生的名片。
隔了十分鐘。
顧清言:不用了,我找到了。
顧清言:麻煩替我空出來這周末上午的日程,我約了李醫生會診。
李醫生是經紀人前年擅自托關係替顧清言找著對口治療的專家,可惜自家藝人不配合,事情也擱置了。
經紀人都快把這醫生給忘了。
結果,就這麼峰回路轉了?
經紀人甚至懷疑自己沒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