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簡直熱炸了,陸澤覺得自己好像身處火爐中一般。
難道末世的極寒天氣過去了,迎來的就是極熱天氣嗎?
他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旁邊說話:
“媽,他眼睛咋還不睜開?”
“他生病了。”
“他會不會死了呀?”
“彆瞎說,玩兒去吧啊。”
……
陸澤聽得雲裡霧裡的,但震驚是主要的,原因無他,他們基地至少已經有五六年沒有小孩兒誕生了,現在又怎麼會聽到小孩子的聲音?
臥槽,這不會是他瀕死前出現的幻覺吧?
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陸澤堅持不住暈了過去,徹底沒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陸澤慢慢有了意識,睜開了眼,但許久沒見過光了,眼睛壓根睜不太開。
此時的他又渴又熱,像是在酷暑裡跑了五千米一樣。
他使出全身力氣,總算擠牙膏似的說了一個字出來,“熱……”
我踏馬真的熱啊!
站在床邊的一個中年婦女聽後,滿臉擔憂,連忙將兩層被子都抱下來了,換成了一個薄毯子。
陸澤總算覺得自己活過來了,沒了那種要中暑的感覺後,他又嘶啞道,“水……”
中年婦女再次急急忙忙地拿起旁邊的搪瓷杯,沒等她把自己扶起來,陸澤已經側著腦袋咕嚕咕嚕乾了一杯,他是真的口渴啊。
“哎喲,慢點喝啊,急什麼?家裡又不缺你這點兒水喝,還要不要再喝一杯?”中年婦女好氣又好笑。
陸澤沒說話,這會兒他要是再意識不到不對勁就是傻子了,畢竟末世裡很少有人敢放話說不缺水喝。
於是他點了點頭,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身體最需要的水需求給解決了再說。
直到他紮紮實實地喝了四杯水後,陸澤覺得自己總算活過來了。
這會兒,他的眼睛也適應了光,他睜開眼睛一看。
狹窄的床邊竟然大大小小擠著五個人。
陸澤有點懵,現在這什麼情況啊,他不應該在末世嗎?
可麵前這些人的臉雖然不算細嫩,但絕不是末世時滄桑又溝壑的模樣,更何況他們的皮膚是泛著黃的健康色。
剛才他本以為自己是被其他基地的人給綁架了,畢竟自己好歹是基地培育部門的主管,雖然是副的,但對培育蔬果的資料還是挺了解的。
沒想到好家夥,他這是穿越了吧?
“臭小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下河!”中年女人一臉凶色。
正是這句話,仿佛是開啟陸澤腦袋裡回憶的鑰匙似的,他看到了自己和一群同齡人在河邊比賽跳河,自己礙於麵子,第一個跳了下去,沒想到這一跳卻把命給丟了。
根據原主腦袋裡的回憶,陸澤也知道了眼前的五個人,分彆是他的父母、媳婦兒以及繼子繼女。
是的,原主不僅結婚了,還娶的是一個帶著一雙兒女的寡婦!
雖然對現狀有點不滿意,但看著他們健康的膚色,想必這個世界至少不愁基礎的吃喝,不至於像末世時最難過的時候,極端天氣導致好多人都隻能去啃樹皮了。
隻要溫飽底線在,對於其他的,陸澤都表示隻是小問題了。
原主親媽黃琴見自己兒子跟傻了似的在發呆不搭理自己,頓時怒火從中起,輕輕往陸澤頭上拍了一巴掌,“嘿,你還不回話了?傻了嗎你?”
“媽!”陸澤自帶肌肉記憶和語言記憶,他和原主口氣一樣道,“我這不是才從河裡上來生了病有點沒反應過來嗎?你這一打要是真把我打傻了咋辦?”
是的,沒錯,原主的語氣就是胡攪蠻纏卻又仿佛帶了三分理似的,讓彆人會瞬間忘記問話的內容和目的,反而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果然,下一秒,原主父親陸國康便道,“就是,咱兒子才醒過來,你就這麼一拍,確實不妥當。”
一向強勢的黃琴意識到了不對勁,隻好悻悻道,“誒我這不是擔心他嗎?”
“好了好了,讓兒子先好好歇會兒吧,趕緊把飯做好吃了,咱們可隻請了上午的假,等會兒還得上班呢。”陸國康提醒著妻子。
黃琴這會兒緩過神來了,平時的強勢態度又回來了,“我還不知道?要你多嘴!行了行了,你出去割點兒肉回來給小澤補補,再去把飯煮了,我去洗菜!”
陸國康對妻子的安排不敢直說,隻小聲嘟囔了句,“我又沒兩個身體,怎麼一邊割肉一邊淘米煮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