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看著妻子這極其不雅觀的吃相,聽著她吐槽明顯是她有問題的事兒,麵上不顯,心裡卻是不高興極了。
他這妻子,長相一般,還有些胖,性子小氣,極其愛占便宜,嘴巴也總是閒不住。
傅深礙於妻子的廠長父親,隻能委婉道,“左右不過是幾毛錢的事兒,不必計較,你要是手頭上沒有錢了,我可以給你些。”
楊佩佩隻有初中學曆,哪裡聽得懂文化人的委婉,隻以為丈夫是讚同自己說的,甚至還想要給自己錢,她連忙道,“不用不用,你當老師的沒幾個錢,哪裡用得著你給我,爸前幾天才給了我好幾百呢,我給你買了兩盒普洱茶,不過送你們學校主任至於送這麼貴的禮嗎?要我說,就該送幾斤豬肉算了,再不濟,買點兒水果也行啊,這茶葉送主任怕是送高了,送校長都夠了……”
傅深工資低,手裡頭沒錢,聽她這麼直接說出來了,臉上有些掛不住,不耐煩道,“這些事兒你不懂,買了就行,我心裡有數。”
楊佩佩對她這長相斯文、學曆高的大學生丈夫愛得很,知道自己剛才是囉嗦了點,生怕他生氣了,“是我話多了,你彆生氣,送主任就送,你要啥我都買……”
傅深麵色一沉,他痛恨極了妻子這一副暴發戶做派,雖說自己娶了她經濟上是緩和些了,可妻子並不會讓他掌握經濟大權,嶽父那邊給的錢從來不會過他的手,自己的工資微薄,所以想買點稍微貴些的東西隻得和妻子說。
他一個大男人,有時候伸手要錢也抹不開麵子,他這妻子也是個沒眼力勁兒的,她不知道自己工資低就該多拿點錢給他用嗎?自己平日裡應酬交際最是費錢了。
傅深越想心裡越氣,當初娶的時候是覺得她雖然不聰明,長相也一般,但有個廠長父親,家裡有權有錢,他能夠乘著東風扶搖直上。
再說了,若是他得了勢,必然不會忘了他們一家,可誰知,蠢人就是蠢人,手裡頭隻知道攥著錢不知道多走動走動關係,要是他不主動說,竟是真的一分也不給他。
想到剛才她提到的院裡的陸澤在擺攤,傅深若有所思,自己用錢太受束縛了,他或許也可以試一試。
當然,他肯定不能自己出麵,不過可以讓弟妹們過來做,這樣他以後不用再束手束腳的了。
-
第二天一早,陸澤和餘向前一人推了一輛手推車去城西批發市場。
這一次兩個人依舊找的是昨天交易過的焦芳。
陸澤開口就是一聲焦大姐,並且示意餘向前把自己提前準備好的一小袋精米遞了過去。
已經四十來歲的焦芳聽著兩個年輕的小夥子這麼叫自己,本來就很高興了,沒想到還收到了一小袋精米,心裡頭就更舒坦了。
她最開始並不是一個人做這批發生意的,而是和丈夫一起的,可惜丈夫在去年把腿給摔斷了,完全下地不能做事,家裡還有個正上學的孩子,她自然隻能一個人扛起這個家庭來。
她一個人做生意總是受到同行的輕蔑,麵對的是顧客的不信任以及輕視,可生意還要做,生活還要過。
之前有過些許和她男人相熟的同行幫過自己,這回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熱情懂禮數的顧客,慶幸自己昨天押對了寶。
陸澤昨天是看著的,焦大姐的水果都很新鮮,基本上沒有損耗,價格也很實惠。
於是兩個人商量好了長期合作,陸澤要了焦大姐家所在村子的電話,焦大姐也保證有壞果可以立馬退,雙方對此都很滿意。
陸澤上次隻拿了三四百斤,這次兩個大車,直接拿了差不多一千斤的水果。
昨天才賣過紅蘋果,他不想太引人注意,便沒有從空間裡拿出紅蘋果來。
裝完所有水果,兩個人推著車朝郵局走。
這一次,兩個人剛一到,就見小巷子裡另外五個人都到了,甚至臉上滿滿都是期待和興奮。
陸澤看見了非常滿意,果然都是年輕小夥子,就是有使不完的勁兒。
有了昨天的經驗,兩個兩個的組合也算是熟練了。
餘向前和錢卓這裡,陸澤非常放心,都沒怎麼停留,水果三個組都卸完了等把推車全還回去了之後他就徑直去了水泥廠家屬院。
趙開和孫平這裡也沒什麼問題,看了一會兒,陸澤便走了。
孫平笑道,“誒,雖說我沒偷懶也不是愛偷奸耍滑的,但剛才澤哥在這兒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些彆扭。”
趙開有些意外一向沉穩的孫平會這樣說,不過還是寬慰道,“沒事兒,隻要我們好好做,澤哥在不在都沒差。”
孫平想了想,“這倒也是,而且我都想好了,等我賺夠了錢,我就上小梅家裡去提親。”
趙開有些驚訝,“你爸媽不是不同意你娶蘇梅嗎?”
“他們不同意是他們,往後過日子的是我和小梅,反正我自己先把兩百塊彩禮錢湊夠再說其他的。”孫平家裡條件不算差,他願意擺攤一方麵是想做出點成績給父母看看,一方麵則是想娶蘇梅。
趙開聽著有些咋舌,沒想到一向聽父母話且沉穩的孫平麵對愛情時會這樣勇敢直白,要知道現在可是最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了。
另一邊,陸澤去服裝廠那邊時已經做好了張泉和王高義兩人會出問題的準備,可沒想到兩個人竟然出乎意料地配合很好。
陸澤一時間有很強烈的成就感,手底下的六個人今兒表現都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