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柃瑜見他大概是被人坑了,不忍心揭穿他,誇道:“師父,你人可真好!”
“那是。”蔣今聞也不謙虛,他走到其中一個木架子前,拿了一顆塞進嘴裡,又拿了一顆遞給安柃瑜,“棗是好物,合理食之,養脾氣,平胃氣。”
“公子,今日還是日落來接你嗎?”車夫將馬車拴好,徑直走來。
他是這村子裡的人,為了生計去京城,會騎馬,找到車夫這一活,蔣今聞巧然遇到他,因著目的地與家在一起,車夫也十分願意接這一趟活,蔣今聞人心善,隻要用不著馬車的時間便讓他回家,日落再來接他回京,久而久之,也成了蔣今聞唯一的車夫。
“你過來拿些棗再走,這棗脯甜甜的,小孩都愛吃。”蔣今聞對著車夫說。
“謝謝公子。”車夫走到蔣今聞麵前,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
他的年齡比蔣今聞小,可卻經曆了歲月的滄桑,整個人看著樸素無比。
雖然身上沾染了灰土,但香囊白淨,被他保護的很好,上麵繡了一朵花,針線有些許淩亂,實在看不出是什麼花。
他樂嗬嗬地打開香囊,讓蔣今聞替他抓滿。
蔣今聞替他抓的時候,對那香囊的源頭也有些好奇,日日乾重活的人,竟會將這東西隨身攜帶,他問道:“老李,這香囊是你夫人繡的嗎?”
“不是,我家妞妞繡的。”他齜牙大笑,臉上的喜悅絲毫不遮掩的露出,“前幾日回家,妞妞遞給我這個,說我是她爹爹,讓我必須帶著,保平安的。”
“還是女兒會疼人。”蔣今聞將香囊的繩子打了個小結,放到老李的手上。
一個小小的香囊被塞的滿滿當當。
“不夠,你就再來我院中直接拿。”
“多謝公子。”老李拿著香囊,大步向院口走去。
等院前看不到他的身影,蔣今聞回過身找安柃瑜。
安柃瑜在他們聊天的時候無聊,自己找個空地,席地而坐,拿出穩命冊,看起來。
蔣今聞走到她麵前道:“現在無人了,帷帽可以摘下了。”
安柃瑜一聽,飛快地拿下帷帽,這東西不影響正常呼吸,但對視線是真的難以言訴。
她方才在街上見其他女子都是展露容顏,想必她所穿越的這個時空應該是開放的,為此她真的很不理解為何要帶帷帽示人,可這疑惑不知道問誰。
“我們走吧,趁日光能找幾株是幾株。”
蔣今聞說罷,從院中的角落拿了兩個藥簍。
偏小的背在安柃瑜身上,偏大的背在他身上。
安柃瑜手上被遞了一把小刀,蔣今聞今聞自己拿上鐮刀。
文雅之人換上這套行頭,不見一點突兀,反倒真有采藥之人的模樣。
采藥的地方,離小院不遠,在一處山腳。
冬季,山腳荒無人煙,枯草中隱約可以看到幾顆綠草藏於其中。
早些年,蔣今聞獨自行醫,來到這城邊的村莊上,迷失方向,意外發現這山上的藥草種類繁多,便用積蓄在這附近搭建一座小院,靠近山。
“師父,這麼冷的天,山上的草藥還如此豐富,它有名字嗎?”安柃瑜用小刀費力的在地裡鏟著草藥四周的泥土,“還是隻是一座野山?”
蔣今聞聞言,用鐮刀割完眼前的一株大草道:“定然不是,為師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