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身看向安柃瑜，溫聲道：“安姑娘，這麼晚了，為何會在這？”
“看親戚！”安柃瑜說完，立刻後悔，她在看月亮時，想到他會問，也組織好語言，誰料一說出口成了這理由。
她現在恨不得拍自己腦袋，但隔著帷帽還是有些許麻煩放棄了。
“是嗎？”潘亦宸注意到麵前隻有兩人，問道“那安姑娘打算怎麼回去？”
安柃瑜蹙眉，老李喪失愛子，她不忍心再麻煩老李送他們回京城，難道她在這裡留宿？可她沒和安夫人交代，定會擔心她。
思及此，她道：“走回去。”
蔣今聞站在身旁，被她這措不及防的回答愣住，這雖離京城雖近，可若徒步走，也得不停走上一夜才能到。
他手背到身後，咳了咳道：“將軍，你今夜回京嗎？”
潘亦宸點頭。
“那可否捎帶我們一程，給銀錢的。”
“不用，順路。”
“那我們何時出發？”
潘亦宸想到他們出行都是馬匹，想了片刻問：“師父，你們來時可是乘坐馬車？”
“對！”蔣今聞道，“不過在我院中，我現在去取過來。”
潘亦宸讓李陽同他一起，蔣今聞先進了屋內與老李說上幾句，便帶著其餘三人一起去院中。
老李家的院中現如今隻剩安柃瑜和潘亦宸二人。
夜風微微吹來，紗被輕輕帶起，月光灑在少女的臉上，她的眸子很亮，眼角微微上挑，一顆淚痣在眼角，為這雙眼多了靈動。
美中不足的是這張臉蛋上的額頭不知什麼時候沾染了泥巴。
潘亦宸伸出手，想為她抹去，手伸到半空，又停住，慢慢放下。
安柃瑜見他停在半空的手，不自覺的屏住呼吸，心跳也止不住快速跳了幾下。
她可不知花瓶將軍這個稱呼，她隻知麵前站著的少年貌美，任誰站在這都不會止不住心跳加速，可她也見過不少貌美的人，好像從未如今日這般心動，難道是他勝過以前所有所見之人，亦或是這原主身體的本能反應？
她將風吹起的紗理好，轉過身眺望剛剛來的路，等待蔣今聞。
潘亦宸伸回的手漸漸握緊，他的目光溫柔地停留在少女的背影上。
遠處傳來馬蹄聲，蔣今聞和李陽回來了，潘亦宸嘴唇微動道：“婈婈。”
“嗯？”安柃瑜沒有回頭。
“你的額頭有汙漬。”
“應該是泥土，下午不小心弄到了，多謝哈。”她準備用手隨意擦擦，從她身後一塊手帕遞來。
她接過，手帕有淡淡的香氣，上麵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