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毅然擋住姬逐鶴,自己被那親衛鎖住喉嚨,牙尖都滲出血:“殿、殿下快跑……小、小言在呢……”
看見此景,姬逐鶴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回憶。
她坐在血泊裡,一個女子,與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子,躺在她的腿邊,咳血安慰她:“殿、殿下,小、小言在呢,不怕……不怕了啊……”
她話沒全說完,也來不及說完,就已經沒了呼吸。
那是什麼時候?
秋獵的時候,姬文君叫人引誘了幾頭猛虎追了姬逐鶴過去,並將她們連同猛虎困在山洞中。待淳王找到她們的時候,小言已經被猛虎咬掉了兩條腿,早已無力回天。
姬文君什麼做不出來?他就是傳了他母妃的癲病,因自己不受寵,還要欺壓同樣不受寵的姬逐鶴。
“放開我的人。”姬逐鶴從回憶裡出來,將手上的劍對準了那親衛,“不要讓我說第三遍,放開我的人!”
“還等什麼!殺了她們!”姬文君激動的時候習慣性撓手臂,她手上全是自己撓出來的痕跡,駭人又惡心,“本皇子命令你呢!”
“欺負良家婦女,不想三皇子品性已經惡劣到如此境界。”
姬逐鶴握劍的手被人往外推了一下,她踉蹌半步,接住了暫時暈過去的小言。
突然出現幫忙解圍的是那在巷子裡撞見的玄衣公子,他手疾眼快奪了姬文君親衛手裡的劍,有意嘲諷:“也就這樣三皇子會將這種不堪大用的侍衛也敢放在身邊了。”
“跟本王作對,那就跟著這賤人一起下地獄去吧!”
姬逐鶴看著突然又竄出來的幾十名殺手,後槽牙咬緊:“調虎離山,他們故意將慕鶴安困住。”
玄衣公子手無佩劍,姬逐鶴手上隻有一把用來完成花雲舞的劍,放在她手中並沒有殺敵的作用,可那公子也並沒有問她借來。
“姑娘找個地方躲躲,我很快除掉這群不知好歹的廢物。”
既拋下過這人一次,姬逐鶴就會有二次。他人的生死她在乎的不多,因為她很清楚,隻要是她在乎的,無論人或物,都會成為她的軟肋。
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軟肋。
姬文君狠狠盯著姬逐鶴的行動,身邊的打手都忙著對付半路冒出來的家夥,他管不了那麼多,手背在身後藏著一柄匕首,幾步衝到姬逐鶴麵前擋住去路。
“賤人,你要去哪?”
姬逐鶴肩上扛著小言,眼裡含滿了怒意:“滾開。”
“會罵人了?我就喜歡看你氣急,本想著讓你好好感受生不如死的滋味,現在看來,是本王太過心軟了,需得立刻殺了……”說罷,姬文君亮起手上的匕首,紅著眼睛往前刺來,“”以絕後患!”
“呲啦——”
是劍刺入身體的聲音。糾纏的那群打手均被玄衣公子鎖喉窒息而亡,他鬆開最後一名死在自己手裡的打手,抬著眼皮子。
隻看到長劍貫破姬文君的身軀,而那把劍,正是花雲會上,姬逐鶴用來舞的劍。
他麵具下的瞳仁冷了幾分,輕描淡寫問道:“姑娘,你殺人了?”
……
姬逐鶴將手浸入河邊的清水裡,表情木訥。
她用指腹搓乾淨手上的臟血,繼而對身後的人問:“都看到了,你想如何?抓我去大理寺認罪?”
“我知道你有苦衷。”玄衣公子緊急否認,他這沉迷姬逐鶴的模樣可與剛剛殺人的太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