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姑娘被姬逐鶴留下來招待自己,就連安姑娘進來給姬逐鶴斟酒都險些被拒絕。
“殿下……”
安姑娘是個有眼力的女子,她一眼就看出姬逐鶴就是上次的那位“淳王”。
姬逐鶴從她手上拿走酒壇子,眼都不抬道:“不用伺候,出去。”
“……”安姑娘不糾纏,起身就往雅間的門過去,還往站在簾下的傅封安看了一眼,“那小女子便不打擾殿下雅興了。”
“慕鶴安,你站近些。”姬逐鶴命令了一聲,那人沒動,“……作為侍衛,你覺得近身保護主人是什麼很為難的事情嗎?”
傅封安聽了這話沒法反駁,往她那走了幾步,但也沒挨太近。
他聽姬逐鶴倒酒的聲音,突然說:“殿下不如考慮考慮……和親事宜。”
他現在說這話無非是在姬逐鶴這兒尋一種死法。
不過姬逐鶴心裡卻一點兒也不生氣,居然還問:“說說,你為什麼覺得本宮應該去和親?你是太後的人?”
傅封安也在思考如何說出來會讓姬逐鶴聽起來易懂,但無論怎麼解釋,都好像不能撇下淳王這個重要人物。
“淳王殿下對您的偏愛您再清楚不過了,他願意為殿下與貴妃決裂,又請陛下的命令將您帶在身邊,他可以為了殿下您做很多事情,也願意放棄很多。”
他鋪墊了那麼多,最後又回頭來問起姬逐鶴。
“……殿下又覺得,在太子之位和您這之中,淳王會選什麼呢?”
這的確是值得思考的一個問題。姬逐鶴回想著當初姬淳沅攔住送往她去齊國的馬車那日,他身上確確實實有著羽皇頒布的聖旨。
有太後和文武百官的唆使,羽皇沒有辦法拒絕眼下唯一的這個辦法。姬淳沅沒有能力讓那麼多人改變主意,但他能力出挑,羽皇已經將太子人選傾向了他。
姬逐鶴看著碗裡的酒,笑得癡狂。
她一開始就想錯了。不是姬留玉背地裡做了什麼,能讓姬淳沅坐不上太子之位的人,除了羽皇,隻有姬淳沅自己。
是他自己放棄了太子之位!
“太子。”姬逐鶴咬破唇,喝了一碗酒,“本宮要助淳王拿下太子之位。”
血濃於酒之中,變了味道,好像一點兒不腥。
傅封安看著她,眼神迷茫了一會兒。
姬淳沅曾警戒過他許多次,姬逐鶴不會隨他去齊國,永遠不可能。
可是姬淳沅哪裡想得到,最終促使姬逐鶴做下決定的會是一個太子之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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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決意要去和親的姬逐鶴在一日之內又返回了皇宮。
因為圖南關一事,承安殿裡的氣氛冷得仿佛能凍死人,以往最愛建言獻策官員也都站出了一身冷汗。
蕭照宣身為蕭家的人,自然也要替父親擔一份責。但軍隊這邊元氣大傷,短時間再征戰不可能有好的結果。
“不過是一次戰敗,諸位大人們怎的唉聲歎氣?”
承安殿殿外,姬逐鶴趾高氣揚抬步進來。
她就好像換了靈魂似的,一舉一動都不再畏畏縮縮,身上好似還多了一種帝王之威風。
這簡直是瘋了!竟然從一個女人身上看到了帝王之威!
蕭照宣手裡的笏板差點沒抓住,眼睛全神貫注盯往姬逐鶴。
“九……”
一位大臣不顧羽皇意見,先開口喝道:“九殿下!這兒是承安殿,不是殿下該來的地方。”
“承安殿怎麼就不能來了?就因為是女子,所以不被允許旁聽政事?”姬逐鶴毫不誇張地笑著,已經走到了殿中央,“我不與諸位大人們費口舌之爭,我是來談條件的。”
羽皇正色台階下的姬逐鶴,準備聽姬逐鶴要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