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請使臣大人入亭中,還請隨我來。”
使臣總算聽了句回應,招呼了身邊跟著的侍衛一起走上水廊。
姬逐鶴隻著一身水綠色薄裙,扮相全然沒有一國公主的感覺。也是離近了,使臣覺得這琴音聽著格外讓人心煩。
偏偏彈琴的人看著像是癡迷了,就連使臣至了麵前也沒注意。
小言提醒道:“殿下,殿下?使臣到了。”
“……”琴聲停了,姬逐鶴抬頭看著這位黑臉的使臣,仍不緊不慢道,“使臣路途辛苦,為何如此急著要見本宮?”
“昌羽公主是要嫁去我大齊和親的,老臣不過為了完成陛下所囑托的,看看您是否有那個資格嫁入我大齊。”
“哦?”聽了著使臣的一番解釋,姬逐鶴覺得甚是可笑,“使臣對本宮如此不客氣,就不怕本宮到了齊國,先向齊王參你一本?”
昌羽公主表現得太過強勢,使臣垂了腦袋,往自己身側的侍衛遞過去一個眼神。
在羽國,他們不敢動手,但姬逐鶴也不會任憑彆人威脅她。
和親書早已呈交到了齊王手中,使臣前來不過是再給羽皇一個警告,莫忘了這休戰是齊王仁慈。
傅封安看著被逼著不得不離開的使臣,淡淡說道:“殿下威脅他,日後在齊國的日子恐怕不會太好過。”
“慕侍衛要知道一個道理,先苦後甜。”
傅封安顰眉,總覺得姬逐鶴隻愛說話說一半,讓人難猜透。但這也並非壞事,若是將心裡所想全都交代了,保不準哪天反被人算計。
之後的三日,齊國使臣越發表現的強硬,竟是直接開口說可免除了送嫁儀式,讓昌羽公主隨著使臣團一同回齊國。
三月初三,宜祭祀,忌嫁娶。
使臣車隊多添了一輛馬車。車隊從羽京一直駛到城門,路上引來不少人猜忌。
公主和親並未廣而告之,但車窗紗簾也遮的並不嚴實,但凡眼力好些就能看出來裡麵坐著的是一位女子。
“齊國使臣帶人走了?車裡的女子是誰?”
“羽國兵敗,不是送質子就是嫁公主過去和親。陛下膝下隻有三位公主,隻有九公主還未嫁出去了……”
旁人一聽是九公主,紛紛又往車窗看了看。
一人小聲問圍觀的其他人:“淳王殿下不是最寵著九公主了?他竟然會舍得嗎?”
“淳王寵著有什麼用?隻要陛下一句話,九公主的去留就一錘定音了。說到底還是這位殿下不得寵,據說前些日子太後壽辰,還衝撞了太後呢。”
“可不是也有傳言說,是羽皇陛下替九公主解圍,當時可不少人說九公主重獲了聖寵,還賜了封號呢!”
姬逐鶴閉目,聽路邊的人討論倒也輕鬆了不少。
這是她第二次坐上去齊國的馬車了,她心裡對前路還是有著不確定,但她也不會像第一次一樣嘶聲呐喊求人將自己帶離苦海。
也不會有她的皇兄來了。
小言同姬逐鶴坐在一車上,聽了底下人的話,怎麼都覺得不舒服。
“殿下,就任憑著這些人傳著流言嗎?”
“都要去齊國了,何必再念著羽國的事情。”姬逐鶴手邊擺著幾疊琴譜,自上了馬車之後就沒再打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