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賀疏已經將弓箭的弦拉緊,隻要手一鬆,就能將姬逐鶴的命留在此地。不過他一聽到那句“比一場”,居然還心動了一下。
他慢慢將弓弦歸位,問起:“比什麼?你拿什麼比?”
“左林所剩的獵物應該不多了,若要奪魁,少不了找一些深林裡的凶獸。但是我看恪王殿下身邊也沒帶人,倒不如這樣,我們比比誰捕的獵物多、更有價值,贏的一方,可以拿走輸者所有的獵物,如何?”
傅賀疏收箭,冷哼道:“你這是在給自己下套,這是一場昌羽公主你必輸的局。”
姬逐鶴倒是先不押結果,定了時間:“結束之前,在此地彙合?”
“隨意。”
傅賀疏腳上一蹬,騎著馬又往深林去,看著就是贏心重的人。
傅封安將自己的馬繩牽住,不等姬逐鶴催促就準備進林。
但是姬逐鶴這聲叫停也及時,有那麼一瞬間傅封安也在想這是不是為了支開傅賀疏讓自己逃跑的權宜之計。
“等等。”姬逐鶴從傅賀疏消失就一直盯著他那血淋淋的手看,最後將自己束發的發帶扯了下來,“自己包紮。”
傅封安有些受寵若驚,一隻手接發帶,另一隻手竟然還帶著氣似的,生生將箭給折斷了。
姬逐鶴一隻眼睛半閉上,不知怎的就和冷箭共情上了。
她看著“不知好歹”的傅封安,重申了一遍:“如果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那可是沒有本事能保護本宮的。”
“屬下知道了,但今日情況特殊,殿下能不能稍微消消氣?”
姬逐鶴眼睛放大,一本正經解釋:“本宮沒有生氣,包紮好了就去找獵物。”
他們並沒有深入太多,傅封安這時候表現得倒是出姬逐鶴的意料。隻要是他帶路,總能找到幾隻逃竄的小兔子。
“還不夠啊。”姬逐鶴下馬,將嚇暈的兩隻兔子提起來,裝進了馬上的小麻袋裡,“這樹上有磨爪子的痕跡,應當有幾隻大的野獸。”
“那屬下就把它們引出來。”傅封安將包紮的綢帶扯下,將指甲陷進傷口,一邊滴血一邊往前走。
姬逐鶴沒有說話,看著他一步步把自己玩進去。
明明來齊國之前,他還沒這麼喜歡和自己閒聊、出主意來著。
野獸對腥味都很敏感,尤其是這新鮮的血。
附近的草叢都有了動靜,姬逐鶴怕傅封安這個不要命的真把自己玩了進去,策起馬追上去,一隻手往下伸要拉他。
“抓著我!上馬!”
“不急。”
傅封安不緊不慢將發帶係在手腕上,拔出了腰間的劍。
“吼——”
草叢被踩平,連著招來了幾頭老虎,不過好在他們沒被包圍,也有路可逃。
她的馬“哼哼”幾聲,還都是顫音。麵對這眼前一看便知凶殘的野獸,它竟然先一步怕了。
“這幾頭老虎……衝著你來的吧?”
“殿下這是什麼話?”傅封安笑得有些無奈,還搖了搖頭否認,“該同甘共苦的時候,殿下就該同屬下就要一起麵對啊,待會兒屬下希望殿下您能瞄準一些,畢竟人身後沒有眼睛。”
姬逐鶴從馬上背著的箭囊中抽箭,瞄準著蠢蠢欲動的老虎。傅封安倒也衝得快,好些次都讓姬逐鶴擔心把他一起給送走了。
但對傅封安來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