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也有自己的私欲——她想要花雲會的劍舞再由大漠舞姬演繹出來。
坊裡的表演一經更改,就有不少人慕名而來。
坊主看著那掛著牌子的牆邊圍了一群人,這手裡的圓扇也忘了扇,問坐在那兒的殿下:“這劍舞我們坊內也有姑娘會,殿下這親自去會不會太惹人注意了?”
姬逐鶴把茶吹涼,似乎心情甚好,“不一樣,我們這加了花雲二字,隻有在曲東的花雲會上才能看到。如此難得一見的舞,在羽京裡一擲千金也是無用的。”
“不過殿下一定要自己上嗎?”禾雨擔心姬逐鶴的傷才這麼一問。
她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和姬淳沅一同駕馬去宮裡麵聖肯定顛簸得疤又裂開了。明月坊裡的舞服也不少,偏偏姬逐鶴要選那套大漠人的服飾,這套衣服綢帶長,可也不能遮住她後背以及手腕的傷。
若是賓客見著了,不怕嚇跑客人,就怕被人認出了姬逐鶴的身份,這京城裡會有流言蜚語。
“本宮帶回來的這傷疤不正是給人看的嗎?”姬逐鶴把茶飲完便倒著茶杯,“本宮能夠從齊國重新回到羽京,是堵上了自己的命,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本宮從來沒有將自己的命運交給過任何人。”
愛看戲的公子們總有自己的圈子,蕭將軍是見過一次花雲會上那角兒的舞,這會兒聽說了明月坊裡有人要表演肯定也不會錯過。
姬逐鶴早就換好了舞服,虛掩的門內,誰都比姬逐鶴要緊張。
大漠人進了羽京會掀起一陣討論,畢竟斷了往來這麼多年,早在安妃的事出了之後,那三日所有的大漠人都撤回了大漠。
姬逐鶴是這羽京裡唯一留著姬氏皇族與大漠貴族血的人,所以她有資格讓大漠人信服,有資格讓兩國重修舊好。
明月坊比舞樓的場子要更大些,月亮剛懸在天空中沒多久,舞樓裡的戲就開場了。前麵的都是聽些民間小調,偶爾有些舞女上台來幾首。
蕭照宣買了個好位置,他不喜歡在二樓隻看舞女的頭頂。同時他讓人頂著頭破血流的風險也要買下這兒的位置也是為了再看一眼,那位曲東花雲會上的角兒會不會再出現。
他從來沒有失策過三次。
姬逐鶴的登台是用綢帶纏著從二樓飄下來的,她一身淺綠舞裙,眼尾用茱萸點綴,美而不妖,清又帶著一點兒媚。
珠鏈麵飾也帶著異域特色,從登場開始便抓住了看官的眼睛。
“姬……逐鶴?”
蕭照宣沒有叫出聲。那珠鏈麵飾不如麵紗擋的嚴實,他對姬逐鶴的臉不算陌生,這種程度自然認得出來。
台上的角兒出劍變得比初見時狠辣了不少。蕭照宣有些入神,沒注意自己已經咬上了自己的手指頭。
樂師的曲也是神來之筆,帶動了整個場子裡的氣氛。
這次的表演沒有紗簾擋住,隻需要一個轉身,姬逐鶴後背的那傷就暴露人前。明明是一張極為好看吸睛的臉,身上卻留著這麼多不堪入目的傷疤。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那些從看到姬逐鶴出場就想著將這珠玉占為己有的人突然就沉默了下去。
姬逐鶴感受到台下的人目光也變了,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