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趣(1 / 2)

“什麼夢魘王?你在說什麼?”灰衫公子皺了皺眉,麵露不解。

君玄琅不緊不慢道:“閣下法力高深,匆匆忙忙製造的夢境也栩栩如生。”視線掃過麵部表情生動逼真的圍觀人群,“不過閣下百忙之中出了點差漏。要知道,客棧內住的大多數是遊客、生意人,不是本地居民,怎會記得小鎮上一個流浪兒的模樣?”

灰衫公子左手執簫,抵住唇角,仍然辯解:“這位朋友怕是有什麼誤會。旁人如何得知,如何記得,我又怎麼會知道?”

“是嗎?”君玄琅盯著他的白□□簫,“閣下不是潔癖麼,不是碰不得臟東西嗎?方才為何用玉簫撥開人群,放在嘴上吹的東西,不嫌臟?”

灰衫公子麵色僵了僵,放下玉簫,道:“一時情急,哪裡顧得上這些。”

“好吧。就算閣下所言都說的通。那這又是什麼?”君玄琅微笑地舉起手中的一隻禦魂囊,在他眼前揚了揚。

灰衫公子臉色一白,轉手摸向腰間。

君玄琅將禦魂囊往半空中一拋,炸裂開來,白煙過後,地上躺了一個鼻青臉腫、破口大罵的古怪老頭。正是消失不見的灰衫老頭。

灰衫老頭被束縛了手腳,明顯忌憚兩人,嘟嘟囔囔道:“蘇不夜,老夫怎麼說也跟隨先王多年,按道理你要叫老夫一聲長輩!哪有你這樣窮追不舍、趕儘殺絕的!”

被稱作蘇不夜的灰衫公子假假笑了一聲,對君玄琅道:“魔尊大人,讓您看笑話了。”

君玄琅也笑道:“夢魘王閣下客氣。儘聽解釋。”

被當麵徹底揭露,蘇不夜臉色也不見得有多尷尬,低低地歎了口氣,說道:“尊上應該知道的,我們夢魘一族的曆來規矩。幾年前,上一任夢魘王去世,作為他唯一子嗣,我登王位理所當然。但先王手下喜、怒、哀、樂四大長老見我年輕,資曆淺,對此頗有微詞,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對他們向來睜隻眼閉隻眼,誰知他們得寸進尺,竟然暗中合謀聯手推翻我。一計不成,落荒而逃。我遭此暗算,身受重傷,修養了一段日子才恢複。所以一出關,便四處巡查他們下落,竟不知這老東西竟然荼毒人間,犯下此等大禍,是我的失誤。”

君玄琅聽了,默然不語。

灰衫老頭哭喪著一張臉,想來就是哀長老了。他呸呸了幾聲,罵道:“蘇不夜你小子裝什麼白蓮花!你從前是怎麼打壓我們幾個的當人都忘了嗎!以為老夫不知道你是個睚眥必報的貨色!老夫這條瘸腿還不是拜你所賜!下手那麼陰狠毒辣,現在說的有多委屈一樣!”

“既然知道我陰狠毒辣,睚眥必報,那您就多擔憂擔憂以後的日子吧。”蘇不夜笑眯眯道,從懷裡取出一隻完好的禦魂囊,問君玄琅,“尊上不介意我清理門戶吧?”

君玄琅一伸手:“悉聽尊便。”

蘇不夜將罵罵咧咧的哀長老重新收入禦魂囊。他拔|出插|在腰間的白□□簫,尾端係著的一撮灰色穗子搖蕩了搖蕩。

陸梧從懷裡探出雙眼睛:“看,這就是夢魘王用來控製夢境的白夢玉簫。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一號反派!”

君玄琅早已猜到如此。蘇不夜舉起玉簫又放下,想了想,還是不解地問道:“我對禦夢之術向來自負無人能及,不知尊上是何時識破?”

君玄琅如實道:“一醒來就知不對勁了。”

“哦?”蘇不夜一臉的大受打擊。

其一,原著中沒有哪個反派遇到男主不智商下降的,其二嘛,君玄琅舉起一隻手:“夢境中的傷痕怎麼會帶入現實?”

蘇不夜看到了他手背上的咬傷,遺憾地搖了搖頭,可惜地歎道:“是我失算。沒想到竟有人傷的了尊上?不過尊上有傷不治,不知又是什麼情趣?”說著,意味不明地瞟了瞟陸藺辰。

君玄琅上前一步,擋住他的視線,又趁其不備飛快在他肩上連拍三下,道:“一般人的情趣罷了。還請夢魘王閣下不要耍花招,帶我們回現實吧。”

蘇不夜連吃了三招,不知被下了什麼東西,卻也不慌張,笑道:“我懂我懂,尊上和這位小朋友師徒情深。我是打不過您的,又能耍是什麼花招。”

君玄琅不知他在夢境中窺伺了多久,又看到了什麼,保持笑容,款款一伸手示意他請。

蘇不夜將白夢玉簫湊到唇邊。簫聲嗚然,行雲流水,若虛若幻,周遭事物如潑了雨的水墨畫一樣暈散開來。君玄琅睜開眼,光芒刺眼,意識恢複,正待起身,身邊有個東西動了動。陸梧從他懷裡鑽出來。

躺在他臂彎裡的陸藺辰也醒轉了過來,揉揉惺忪睡眼,一咕嚕從床上翻起,伸手去扶他起來。“尊上,我們回來了?”

“是回來了。這位小朋友在懷疑麼?”君玄琅還沒說話,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蘇不夜坐在桌邊,手中拿了塊乾淨帕子擦茶杯:“我還能誆你不成。哎呀,這個杯子你們洗過嗎?臟不臟?折騰了一夜都快累死了,喝口茶歇歇。”

“你等我確認一下。”君玄琅邊說,邊一把抓過躲在床裡側的陸梧,兩隻手扯住他的嘴角毫不客氣地往兩側拉拉扯扯,揉揉弄弄。

陸梧被扯得奇形怪狀,痛不欲生,眼泛淚花:“唔唔唔!……乃在乾嘛!乃要對偶做啥嘛!好痛好痛痛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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