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聽風卻一點也聽不進去話,手中攻擊越來越猛烈。洞窟狹窄,須瑜四下亂竄,最後被逼得沒辦法,手終於放到了劍柄上。
君玄琅對陸藺辰道:“看好了,他們兩個都是魔界數一數二的高手,動起真格來必定精彩萬分。思考一下日後碰到這樣的高手,該如何見招拆招。”
陸藺辰道:“師尊有何高見?”
君玄琅輕彈了下他的額頭:“我這是在考你,彆耍滑,好好想。”
陸藺辰摸摸被彈的位置,眼裡露出幾分無辜委屈:“師尊。”
“好了好了。”君玄琅有點受不了他這樣的表情,順手替他揉了揉,“機會難得。好好看著。”
陸藺辰被他揉的心滿意足,眼睛慵懶地眯了眯,看了一會兒,道:“白聽風招式看似厲害,實則心神大亂,毫無章法。而須瑜劍法雖精,卻明顯在顧及不傷到白聽風,目前處於弱勢一方。他們兩個,都沒有十足十使出本事。大約隻用了五成的功力。師尊,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很對,君玄琅訝異:“你怎麼如此清楚他們隻使了五成功力?”
陸藺辰手指握拳,抵在唇角輕咳一聲:“從前和他們動過幾次手罷了。”
君玄琅更加訝異,也更加刮目相看,白聽風和須瑜動起手來絕對不是手下留情的人,陸藺辰和他們交過手,還能安然無恙連他都沒察覺過,小小年紀,便有此實力,著實令人大為驚訝。果真……不愧是辰帝啊!
君玄琅正感歎著,陸藺辰忽然道:“師尊,白聽風輸了。”
石洞之內,戰鬥停歇。白聽風如斷線風箏,飛身撞到石壁上砸出一個淺坑,又噗嗤一聲掉了下來,臉朝下的。
須瑜把重劍插回劍鞘,飛速奔過去提起了白聽風,左右拍拍他的臉。“喂,沒事吧?吱一聲?是不是傻掉了?”
“咳咳咳……”白聽風劇烈咳嗽,好一會兒才睜開眼,先是迷茫地盯了半響石洞頂,待漸漸回過神,咆哮道,“提著我領子乾嘛!你當提一隻狗啊!”
“哦。”須瑜一鬆手,白聽風又臉朝下的摔了。鬆了口氣:“總算是不瘋了。”
白聽風撐著手臂從地上坐起來,摸摸自己的胸口,吐了一口血。須瑜蹲下,手掌貼上他的背,給他輸送魔氣,卻被對方一把推開。
“不用你管!”
須瑜沒有防備,被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懵逼了一瞬,回過神道:“你這個人,怎麼老是陰陽怪氣的?!”
白聽風扯了扯嘴角:“對,我就是陰陽怪氣,就是腦子有病,怎麼樣?”
須瑜不禁火大:“下次就讓你瘋個夠!再管你我就是狗!
“沒人讓你管我!”白聽風也氣,一揮手,那把白紙折扇脫手而出,扇柄上係著的半月玉佩和岩壁撞擊得叮當響。
似是被這聲音激得嚇一跳,白聽風連滾帶爬地滾到角落,從一堆碎石中摸回了白除扇,在狼狽不堪的白衣上擦了擦,很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
他凝了凝神,眼前出現一雙黑靴,不由抬頭道:“尊……尊上。”
君玄琅點頭:“嗯,沒事就好。”
須瑜也走過來,叫了聲尊上,又說:“他這個樣子越來越嚴重了。早就該治治的。”
白聽風麵色慘白地瞪他一眼。
陸藺辰揮手驅散君玄琅身前的飛亂灰塵,道:“師尊,先回去吧。”
君玄琅道:“好。先回去。”
須瑜也不想呆在這個地方,轉身走了一步,發現白聽風傷的不輕,坐在地上撐了幾回也站不起來,便回過去扶他。
白聽風避開,揉著太陽穴道:“我說了不要你管。”
須瑜道:“我不管,難道還要讓尊上親自管你嗎?”說著,一掌落下,劈暈了直接抗在肩上帶走。
出了千洞窟,魔修們的熱鬨已經看完了,此時見一行人出來,紛紛舉手歡呼,狂蹦亂跳,大喊尊上威武,尊上上天入地第一牛逼!
君玄琅汗顏,安撫了眾人幾句,在一堆鮮花掌聲中,略略慚愧地帶著人走了。
實際上他什麼也沒乾,袖手旁觀,帶陸藺辰現場圍觀教學,著實坑了左右手一把。
幾人瞬步行走,很快就將群魔亂舞甩在了身後。
到了宮殿群,君玄琅讓陸藺辰先回去,和須瑜一起將白聽風送入殿中,喊了幾個修醫的魔修們進來治療。等了會兒,白聽風逐漸轉醒,本來是要暴跳如雷的,一轉眼發現魔尊也在,便乖乖閉嘴。
須瑜沉不住氣道:“你怎麼回事?不是好了幾十年了麼?”
白聽風疲憊扶額:“彆問了行不行?求你彆問了。”
須瑜麵色發黑道:“你再這個樣子,遲早把自己作死!”
白聽風道:“我願意作死,乾你何事!”
“都打住!”君玄琅叫停,想了想,望向白聽風,“我覺得須瑜說的不錯。”
“尊上,”白聽風歎了口氣,“這是我自找的,活該受著的。實在抱歉,我現在還不想說。”
入魔道之人總有這樣那樣的心酸苦楚、恩怨情仇、不為人知的秘密。君玄琅不強人所難,隻道:“若有難處,隨時可以來找本尊。”
從殿內出來,須瑜向魔尊告過辭,罵罵咧咧地走了。君玄琅負手而行,穿過一道長廊,隻見前方暗處立著一個白色身影。
是陸藺辰一直在等他。
君玄琅眉頭緩和,走得近了些,剛放下去的眉毛卻又情不自禁挑起來。
陸藺辰的身前,站著一個女魔修。正是之前帶路的那個。
她臉色微紅,手心捧了個紫色果實,含羞帶怯地遞到了陸藺辰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