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雨落(2 / 2)

兩人又就槐蔻的新學校八卦了一會,韓伊結束了這通電話,“行了,恭喜你開啟新的人生支線了,我五一爭取回國,到時候去川海玩玩,就這麼說定了。”

槐蔻掛了電話,慢慢地下滑,重新躺在床上。

她很感謝韓伊這通電話,把她從剛剛的尷尬裡拽了出來,但又讓她陷入另一重心事。

韓伊大大咧咧的話裡,藏著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和試探,槐蔻能感覺出來。

她也知道為什麼。

和許青燃一樣。

他們都怕她抑鬱了。

自從家裡出了事,她愈發不愛說話了,對什麼都沒太大興趣,隻想一個人安靜地待在無人的房間發呆。

據說這是抑鬱症的前兆。

抑鬱……

槐蔻有點好笑,她爸扛著這麼大壓力撐了這麼多年,直到最後被人惡意爆出醜聞,苦心經營三十年的連鎖超市一夜破產倒閉,負債累累,自己還身患絕症,這麼多debuff重疊,也沒抑鬱。

她一個躲在父母身後的懦夫,哪來的資格去抑鬱?

槐蔻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發了許久的呆,一直到周敬帆叫她吃午飯。

或許是因為昨天被陳默那幫人收拾了,周敬帆今天老實多了,一上午沒出門,乖乖坐在椅子上吃飯。

午飯做的麵條,西紅柿雞蛋鹵,槐蔻在滬市沒吃過,不太習慣,還是把一碗吃完了。

姑姥姥很熱情,不停要給她添麵,槐蔻不知怎麼拒絕,下意識道:“不用了,我……跳舞,要保持身材。”

姑姥姥一拍手,想起了什麼,啊了一聲,“也是也是,看我這記性,你媽說過你學跳舞的啊,老了腦子糊塗了。”

槐蔻沒吭聲,把碗筷收拾好拿到水池洗了。

周敬帆來回踱了幾步,終於在她馬上要進屋前叫住了她。

槐蔻以為他要和自己說昨晚挨打的事,他卻隻是尷尬地說:“蔻姐,你的衣服還在洗衣機裡,我要用。”

槐蔻這才記起衣服還沒拿出來,她走上陽台,把衣服掏出來,又在周敬帆的指示下,晾到一串繩子上。

看看勉強擠出的小空間,再看看對麵那個大露台,槐蔻再次充滿了對陳默好比酸檸檬般的嫉妒。

“對麵那棟樓有人住嗎?”槐蔻試探地問了問周敬帆。

洗衣機卡住了,周敬帆整個人都鑽了進去修著,悶悶的聲音從裡麵傳過來,“哦,你說那個啊,當然有,就是陳默。”

“他自己住?”槐蔻沒看到其他房間有動靜。

“對啊,他一直自己住。”周敬帆隨口道。

再打聽就涉及到彆人隱私了,槐蔻沒再問。

倒是周敬帆直起腰又主動開了口,“他有錢,起碼……比這一片的大多數人有錢多了,這裡好幾個小區、好幾條街的鋪子都是租的他的。”

“我以前還去過他家,他,他很牛逼的。”

槐蔻一怔,倒是沒想到陳默小小年紀,竟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包租公了,手裡握著這麼多房產,想窮都難。

她打量著周敬帆臉上的神色,看出了周敬帆對陳默的崇拜和羨慕,好似去過陳默家是一件多麼了不得的事。

儘管周敬帆拚命想掩蓋,但畢竟年紀小,還是流露得很明顯。

見狀,槐蔻有點奇怪起來,不太符合她一向作風地追問道:“那你還敢惹他?”

聞言,剛剛還侃侃而談的周敬帆一下子啞了火,臉色通紅地吭哧了半天,才嘟噥道:“我也不想,但是……”

他說了幾個字,槐蔻聽不清。

她不願為難周敬帆,隻推開陽台門走了出去。

之後兩天,槐蔻都窩在屋裡沒出門,就是收拾東西和練舞蹈基本功。

還有一個星期就開學了,她有點緊張。

去年荒廢了幾個月,槐蔻最近都很努力,希望能快點回到巔峰的狀態,以免開學跟不上進度。

儘管她並不是那麼喜歡跳舞,但現在,她會做的事,也隻剩跳舞了。

韓伊翻著白眼說以她的水平,足以去那學校當老師了,她應該多出去轉轉,認識不同的人。

但槐蔻自然不是她那種社牛的性格,依舊縮在家裡待著。

今天天氣不太好,下午四五點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飄著小雪花,落到地麵很快凝成一層薄冰。

窗外寒風呼嘯,冰冷的空氣順著窗戶縫鑽進來,槐蔻煮了一壺水果茶,窩在靠暖氣的小沙發裡,抱著平板看舞蹈劇。

老媽這兩天也忙,趁著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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