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雨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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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柏林走過來,瞟了槐蔻一眼,大大咧咧地說道:“解釋啥?我壓根沒想拿那個凳子打她,就是砸到地上嚇嚇她,我又不傻!我們很有分寸的。”

他說完後,陳默又扭頭看向槐蔻。

槐蔻被陳默這格外認真的態度弄得有點不自在,好似是件多麼大的事一般。

雖對孔柏林最後這句話持懷疑態度,但她還是禮尚往來地說了一句,“算了,就是怕出事,沒彆的意思。”

她說的是真話,儘管周圍的人們提起陳默,各個恨不得咬牙切齒,說他是無法無天的小閻王,說他心黑手黑,掉錢眼裡了,但槐蔻知道他們是站在租戶的角度看的。

但凡陳默是個軟柿子,都得被這片的人給拿捏住,騎到頭上。

可陳默不是,他不好惹,心冷手黑,有事真下死手,所以沒人敢糊弄他,隻得換個方式發泄發泄。

不過,槐蔻深知,陳默也不是什麼完美好人,某種程度上,他的確是個凶惡的大混子。

“啊,”孔柏林撓了撓頭,第一次對槐蔻笑了笑,“謝了啊,真看不出來,我以為你又是個天天批鬥我們的熱心好市民呢,對不起對不起。”

槐蔻眼皮一跳,搖搖頭。

經過這樣小學生式的友好交流,孔柏林繼續好奇地追問道:“對了,你多大,應該和阿默差不多吧?”

“我……十八,馬上十九了。”

“十八?”孔柏林笑了笑,“比阿默小一歲。”

槐蔻倒是愣了一下,有點出乎意料,她看出來陳默年紀不大,但沒想到他才十九。

“不過他生日大,滿十九好久了,也能按二十算,”孔柏林嘰嘰歪歪地說了一通,突然話鋒一轉,問起槐蔻,“你上高中?還是大學?”

槐蔻回了句,“大學。”

“你學什麼專業的啊,不會是法律吧?”孔柏林噗嗤笑起來。

槐蔻感覺他再問下去,自己小學同桌都要問出來了,還不等她回答,陳默已經率先開了口。

他瞟了孔柏林一眼,抬腿踹他,“你他媽轉行查戶口了?”

“咳咳,”孔柏林靈活地一躲,笑得嗆著了,“我就是好奇問問啊。”

槐蔻看了陳默一眼,忽然說了一句,“我學舞蹈的,舞蹈專業。”

孔柏林眼睛一瞪,想起什麼張嘴要說,陳默卻沒浮現一絲多餘的神色,隻是對槐蔻淡淡地點點頭,“走了。”

走出兩步,他又折返回來,對槐蔻留下一句,“昨晚的事,不好意思。我和她們說了,以後去都給你打折。”

說完,他也不等槐蔻回答,就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了,孔柏林也對她打了聲招呼,忙跟上去。

槐蔻怔在原地,看著他獨自走在最前麵,後麵跟著孔柏林他們,他們把那戶人家的家具搬走了一些,因為對方咬死沒錢交房租。

孔柏林走的時候還罵罵咧咧,嘟囔著至少虧了四千。

陳默倒是依舊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轉眼間消失在小區門口。

她算是聽出來了,陳默前麵和她說的那幾句話,全是為了最後一句。

她其實已經快把便利店的事忘了,現在陳默這樣,反而讓她有點不爽。

昨晚陳默的一些行為,尤其是站在飛舞的雪花裡護著風,給她點著嘴裡的煙的時候,也讓槐蔻有了一種錯覺。

好似兩人關係從陌生人,不,從仇人,進化了一點,變成了走在路邊可以互相點點頭的鄰居。

現在想來,純屬她自己想多了。

陳默這人總是那副冷冷的,帶著點戾氣的漠然模樣,讓人自然而然,就和他有了距離感。

破天荒地主動和自己開口,到最後還是有意圖的,不是因為自己惹了他,就是因為他妹和他後媽的事,要不就是自己死纏爛打。

反正就沒有單純聊句天的時候,每次都得有點事。

有種自作多情的尷尬。

那種感受又來了。

說不清的,好像是那種被排擠在外,身為一個外人的尷尬,人家對你很客氣周到,甚至有時候對你不太客氣,但不管怎樣,都有能感受到的疏遠。

槐蔻知道這個比喻一點也不貼切,但每次麵對陳默的時候,她都有這種感覺,好似他和鸚鵡頭那幫人,還有他那個後媽、妹妹,甚至連周敬帆,都是一個世界的人。

隻有她被默契地排擠出了這個世界。

槐蔻嘖了一聲,覺得自己應該是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後,那股無所適從的孤獨感在作祟。

或許許青燃說的話也有兩分道理,環境是會影響人的。

要不然,從前她還是富二代的時候,怎麼從沒因為這種問題難受過,她甚至還巴不得離許青燃那幫人遠點,自己待著。

現在家裡破產了,她成了個再普通不過的十八歲女孩後,倒是傷春悲秋起來了。

風吹得大,她有點冷,槐蔻沒有理會周圍人群的打量,慢慢上了樓,決定回去給韓伊打個電話。

其實她說那句話,的確是抱著某種心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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