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科舉改革可是安厭提議的呀!安厭前幾日上朝時就已經力壓薑太尉和各大士族的不滿將這件事拍板定下了,全權交給作為安黨核心的禮部去實行。現在安厭一出事,就立馬要把這事兒給否決是不是有些太急了?就不怕安厭沒死,回來找人算賬嗎?
更何況,史部…大多數好像也是安黨的人吧?安厭一出事,史部侍郎就跳反,這事情沒有史部尚書的默認和薑太尉一脈的動作絕對不可能。
他們定然是早就做好了想反抗的安排!真是得失心瘋膽大妄為不想活了!
作為安厭心腹的禮部尚書氣得吹胡子瞪眼,立刻站出來怒斥史部侍郎,“此事乃是安相特令由禮部全權管轄,如何輪到你們史部指手畫腳?”說到這裡,他轉眼看向史部尚書,明目張膽地威脅道,“管好你自己的人!當心安相回來找你算賬!”
此話一出,史部侍郎抖了一下,下意識看向前方安厭空缺的位置,史部尚書則裝作自己從來都不知道史部侍郎今天乾的事,低著腦袋往人群裡又躲了躲,默不作聲。明顯是安厭的餘威尚在,凶名深入人心。
見狀,站在武官之首的薑太尉向旁邊的言官們做了個眼色。
為首的禦史大夫站出來,高聲嗬斥禮部尚書李文峰,“李尚書,你當場威脅同僚是何居心?”
語畢,他氣憤填膺,立刻執起手中記錄言行的竹筒,出列對坐在龍椅上的楚時鳴道:“陛下,臣要彈劾禮部尚書徇私舞弊,買賣官位!”
“——哦?”
從開頭就一直端坐在龍椅上撐著下巴看他們罵戰的楚時鳴露出一個微笑,眯起狹長迤邐的鳳眸,終於不急不緩地開口,“禦史大夫可勿要胡言亂語,李尚書乃是安相親自舉薦提拔的官員,朕最是信得過安相,你在殿上隨意彈劾,豈不是對安相不滿?今日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朕可不會放過你。”
禮部尚書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上麵一直被自己當做傀儡的少年帝皇。
安相才出事多久?這小皇帝竟然就不老實了,嘴上說著要找禦史大夫的麻煩,實際上把他和安相都帶上了,故意指桑罵榆。
這是要趁著安相不在除掉他,再一步步剪除掉安厭的黨羽嗎?
看著少年帝皇幽深的眼神,禮部尚書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個恐怖的想法:難道安相遇刺,史部背叛,都是這小皇帝布的局嗎?
看走了眼啊…看走了眼啊!真是看走了眼!這民間出生的小皇帝…根本就不是可以輕易拿捏的草包,這明明是條伺機而動的毒蛇!
禮部尚書渾身冷汗,舉目四望,想向安黨的同僚求助,卻發現無一人應聲為自己說話。
仔細一想,這群家夥本來就是唯利是圖的東西,早就不滿改革科舉製度讓平民也參加科考為官的事了。這項政令完全就是動了他們世家貴族的根本,之前有安相壓著,他們才不敢造次。現在安相出事,立馬樂見其成,順水推舟。甚至見他身處險境,都不願為他說一句話,害怕被薑太尉記恨,個個都默不作聲裝鵪鶉。
該死!這群貪生怕死的牆頭草!
事到如今,隻有先儘力拖延時間,保全自己,等安相回來,他才能有救!
禮部尚書咬咬牙,硬著頭皮為自己辯解,“陛下!臣敢保證,禦史大夫所言都是無稽之談…您可要為臣做主啊!”
“李尚書莫慌,若是禦史大夫錯怪忠臣,朕自然會為你做主。”楚時鳴挑眉,轉而對禦史大夫道,“聽見了嗎?說說吧,你因何原因彈劾朕的李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