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客官,嘗嘗這個…”
“好!好舞…姿美人美勝花嬌!”
……
越過一樓散客的書生和酒客,二樓一隔間內歌舞升升,仔細一瞧,竟都是些有名有姓的大員。
“齊折葉呢?又不來?”
“人家齊尚書清高著呢,怎麼會和我們逛花街?他和現在的丞相安厭,連帶著宮裡那個總管太監江宴…嗝兒……反正,我跟他們當同窗的時候,他們就這樣。”
有人大著舌頭,擺手用一種隱秘的口吻誇張道,“你們是不知道,那時候他們三個關係好得穿同一條褲子,又都活得跟太監似的……哦,不對,江宴現在是已經成了真太監!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以前他們那關係,我都懷疑他們三個假清高的搞到一起去了。”
“小聲點,齊折葉是真君子,得罪他沒什麼,但那江宴可是真小人,當了太監就越發陰狠了。更彆提還有安厭那個睚眥必報的偽君子!”
“怕什麼?這裡可是迎風樓!你是外行不知道很正常,但在江湖上,包括列國,迎風樓可都是大名鼎鼎,我們還能在這兒出意外?安厭和江宴的手再長也伸不到這來!”
“為什麼?迎風樓有什麼特殊的嗎?瞧著就是一座花樓啊……”
“噓,小聲點,那是你不懂,迎風樓後麵的背景讓人難以想象,據說前朝未滅時就已經開著了。”
說話的人醉醺醺的,帶著自己知道彆人不知道的信息差的得意。
他對身旁的下屬胸有成竹地說,“他們不允許彆人把手伸到這邊,也不允許有人在樓裡動手……懂了吧?這裡就不可能會出現意外,除非安厭他們親自過來!”
“這怎麼可能嘛?他們三個人都不是逛花樓的貨色,一個偽君子,一個真君子,一個真太監!”
“說的對!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也太好笑了吧!我可不信那安厭還真能不顧他偽君子的名聲來這兒!”
一個滿身酒氣的官員咬著舌頭大笑。說到一半,他忽然眯起眼睛,撇到了門外的曼妙身影。
黑金舞裙,赤足款款,腳步輕盈,仿若躍動的白鴿,腳踝的金鈴輕慢作響。
她似乎是個異域胡姬,帶著頭紗和滿身的金飾,非但模樣與打扮異域風情,氣質也完全和楚國的其他女子不同。
她眉目深邃,身形高挑,不堪一握的雪白腰肢大大方方的展露出來,腹部明顯的肌肉線條輪廓清晰,像是一隻慵懶巡視領地的豹,讓人絕不會懷疑她美貌外表下的危險性。
特彆是她在麵紗遮蓋下露出的眼睛。
——那麼漫不經心的眯起,上挑的眼尾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心驚。
也許是命運的指引,見到她的那一瞬,一切都失了顏色。
恍然間,鬥轉星移,意亂神迷。似乎與她相識已久,心臟也不受控製的劇烈跳動,好像與生俱來的本能!
真是莫名其妙…有點像是下意識的恐懼心驚………
官員打了個寒顫,心想,怎麼可能呢?
這麼特殊又美麗的姑娘,在他的記憶中從未出現過,隻能是一見鐘情!
就如同作為被捕食者遇到了龐大而優雅的獵食動物,那種不受控製的、處於危險邊緣、又因為生物基因無可奈何被她玩弄。
官員癡癡地望著門外的那個身影,感受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越來越強烈,好似要從他胸膛蹦出來。
有了對比,就會有落差。
官員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女人……
是嬌媚可人,美豔嫵媚,無可指摘的上等貨色,可……與外麵隻消一眼就讓他心臟劇烈跳動的美人對比起來索然無味,總感覺差了好大一截。
“外麵的!進來!”他喊。
“嗯?”美人回頭了,聽見他的呼喚,帶著金鈴的聲響走了進來。
鼻尖似乎有了幽幽的竹露清香,在脂粉迷迷的花街給人與眾不同的清明。
一瞬間,隔間內所有的朝廷大員都看見了這位姑娘,胸膛中的心臟不約而同的開始為她跳動,震顫不已。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好像上朝時被安厭強行靜音下來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滿心不安地揣測她接下來的行為。
按理來說,在座所有人都不應該對一個妓/女這麼客氣,可他們的身體卻齊刷刷下意識從座位上站起來,還忍不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感覺自己的脖子有點涼颼颼的。
“新來的?叫什麼?以前怎麼從沒見過你?”屋子裡身份最高的平昌侯終於這樣問。
“我?”
美人似乎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們,但隨即就輕緩地笑道,“奴家花名喚作燭影…見過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