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了顧家為下人,是賣身為奴,應當由老爺夫人再命名,老爺夫人心好,說隻要恪守本分,什麼再命名就免了。”
伊樂家境貧寒,母親有咳疾,草藥不斷,家裡還有幼弟,可以說全家靠著父親做短工與耕地來支撐。
賣身為奴本就是無奈之舉,奴無人身自由,隻不過每日拿的月祿可觀,還是小孩的伊樂去了顧家,沒與父母商量,知道時她已拿著賣身契。
畢竟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吳嘉平從伊樂的臉上看出了什麼,沒有多說,暗歎生活所迫。
新婚後頭一天要早起給公婆敬茶,這是規矩。說話間就到了時辰,她對胭脂水粉不是多熟,幸好有伊樂在一旁相助,一套下來成了溫婉大方的美娘子。
伊樂提醒該前去主宅用膳,等她一切收拾妥當卻總感覺落下了什麼,好像不應該就這樣前去,但就是想不起遺忘的點。
“夫人,不知二少爺可一同前去……”
其實伊樂從進了屋就發現不對勁,二少爺不在,現在到了時辰,夫妻二人要一同敬茶時還是不在,她覺得奇怪,隻能低聲呢喃說著。
吳嘉平這才恍然大悟,她把在隔壁側臥睡了一晚的顧雲舟忘了,她懊惱不已,心想怎麼能忘了這,更何況還是被旁人提醒,隨即含糊其辭地掩飾道:
“他……在你去打水時出去了,不礙事的,稍等片刻就好。”
她重新回到椅子上,祈禱著顧雲舟至少前來知呼自己一聲。
祈禱還是有用的,幾刻鐘後顧雲舟果然來了,沒推開門而是敲著門,站在門外柔聲道:
“時辰到了,該去主宅用膳了。”
與昨夜的態度天差地彆,不過確實給足了她麵子。
吳嘉平毫無猶豫,款款開門走至顧雲舟身邊與他相攙前去。
一小段腳程後就到了主宅,顧老爺與顧夫人也是剛落座,沒有繁瑣的規矩,對著敬來的茶淺抿一小口就招呼布菜用膳。
膳廳也是在前堂裡,用屏風與堂屋隔開;屏風後的八仙桌以布滿了小菜,比不上珍饈美饌,不過這要是朝食也令吳嘉平吃驚。
座位有規矩,先是顧老爺落座,再是顧夫人,吳嘉平順其自然坐在了顧雲舟一旁,沒過多久一位貌似也是夫人的人物進了場。
顧夫人是個麵善的婦人,麵上一直帶著笑,見到來遲的人也不惱,忙給來人指座。
“本來是叫辰兒早起用膳的,叫了半天也不見回應,賴在床上不起,這才來晚了些。”進來的人對眾人解釋道。
“小孩子覺多自然貪睡,等會讓人留些吃食也無妨,這也是剛落座,還沒動筷子呢。”顧夫人輕言細語,隨後拍了拍那人的手。
吳嘉平對此人些許陌生,看穿著至少是位夫人。
顧夫人不冷落任何人,對於吳嘉平莫名其妙的到來儘可能得消去生分,將話頭轉向了她:“我應當為嘉平介紹介紹。”
抬手指了指身旁的人說道:“她呀可是位能言善辯的人物,姓沈名熙,你喚她長嫂即可。”
來人的身份已了然,為顧家長夫人,她口中的辰兒是顧家孫少爺顧辰,她與顧雲堂之子。
昨日吳嘉平披著蓋頭,對顧家的人並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