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嘉平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話,依舊捂著口鼻打量屋裡的一切,簡單巡視一遍後指著門旁的燭台對伊樂吩咐道:“把這屋裡的蠟燭通通點上。”
話落伊樂把食盤放到就近的桌台上,拿出剛剛準備的火折子,拿下蓋子吹了幾口氣火光更亮,照著吳嘉平給指的位置順利點亮了一根蠟燭,再借著光去找下一根。
在這期間吳嘉平也沒閒著,屋裡有了亮度後就去打開緊閉的窗台,一連開了四扇正好蠟燭也全部點燃。
她雙手撐腰環顧四周,點頭暗道終於是人待的地方了,給伊樂使了個眼色,伊樂點頭退守在門外。
自聽到吳嘉平的聲音顧雲舟才知道來者是誰,他本是昏昏睡睡不安穩,聽到人來以為是哪個沒眼力見的家仆,在吳嘉平一係列的操作下他把頭埋得更深,這無異於出醜被旁人看個正著。
床榻一側靠牆,床幔垂直向下蓋住裡麵的光景,他背對著門窗,即使不露視野憑感覺就知道身後矗立一個人影。
被酒勁衝的昏昏沉沉的頭腦讓他不想作反應,僵持了片刻吳嘉平平靜地開口,居高臨下又事不關己的腔調:
“我知道你沒睡著,起身用膳彆耽誤了旁人。”
還說什麼耽誤旁人,不就是覺得麻煩了她,她現在過的日子哪一樣不是顧家給的,憑什麼高高在上,要說有不滿也應是自己。
顧雲舟沒從李雲知的話裡走出了,加上吳嘉平冷冰冰的態度更為心煩意亂,依舊保持沉默不動彈。
“你耍什麼小性子,你是賭氣了,但讓照顧你的家仆如何是好,再說有什麼過不去的,以後慢慢來不就好了。”
吳嘉平突然轉變態度,半是安慰半是勸說,追究其源不過是他現在行為和自己成親前的狀態無二樣,她也曾用絕食來反抗,可最後呢?本來有了心裡的痛苦為何還要折磨□□。
說到底她起了同情心,同情這一樣不受控製的命運。
顧雲舟慢慢起身,吳嘉平隔著床幔不知裡麵是何場景,正要再次開口勸導,顧雲舟幽幽道:
“我的事好像用不著你管,你我都各自清楚自己心中所想,惺惺相惜就不必了。”
吳嘉平一聽來了氣,自己的一片好心在他哪裡竟然不算說明,不管礙不礙於麵子一把扯開兩片床幔,緊緊皺著眉頭控訴對他的不滿:
“你這是哪裡沒道理的話,我尋思我也沒惹到你,你又憑什麼把氣撒在旁人身上。”
顧雲舟打死也沒想到吳嘉平會有這動作,衣冠不整加蓬頭垢麵的他多顯狼狽,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拉起堆放在一邊的蠶絲被蓋住自己,忍不住大聲嗬斥:
“你在乾什麼!非禮勿視!”
吳嘉平沒被他頹廢的模樣震驚,被他的驚呼嚇到一抖,這一喊搞得自己把他怎麼樣了。
“我隻是……看你還有勁喊叫我就放心了,膳時我就放在桌子上了,記得吃,彆讓家仆擔心。”
吳嘉平尷尬一笑不願再多待一刻,放下床幔就要走,走時還不忘說來這的主要原因。
“還有,彆忘了明日辰時記得同我一起去主宅。”走出了門她又回來,匆匆丟下一句話。
她是走了顧雲舟還呆在榻上,黯然失色的眼神異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