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夢魘(1 / 2)

甘為外室 秋不白 3914 字 2024-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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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信如吾,展信佳。”

吳嘉平的字不是很秀美,歪歪扭扭的像初學的幼童的字跡,或許是真沒哪方麵的天賦,同蘇逸上過幾次學堂就敗下陣來。

吳父吳母不是舍不得銀子的人,也勸過好幾次,說女兒家的懷有書墨不是壞事,總不能目不識丁被困在四方山窩。

她耐著壓力讀了些聖賢書,結果不儘人意,吳嘉平對女紅卻是無師自通,這是出彩點也是出頭路,有一技之長可學總比在艱難的事上耗著好。

蘇逸的字是經過錘煉的,行雲流水,方方正正,隨便一寫就是鐫刻的程度,有時候興趣來了,吳嘉平就讓他教她寫字;蘇逸興趣滿滿寫完一篇經文拿來展示時,她發覺高估了自己,有時候一個字都要看許久才敢落筆,怎麼有膽量去臨摹。

事情就這麼耽擱了,她也不再提起練字一事。

蘇逸知道吳嘉平的真功底,在看到字之前誤以為是她找人代寫,現在再看滿滿當當的書信,他突然有了第二個千金不換的東西了。

“一彆多月不曾相見,伯父伯母包括我爹我娘對你甚是想念,你不在日子如往常一樣,家中老人身強體壯,你在外不必牽腸掛肚,安心報效朝廷就好。

你的生辰我們自然不會忘,老早之前就聽伯父伯母念叨過,說你還是第一次在外過生辰,不知可否一切順暢?互訴衷腸的話我不知怎麼講,那些賀詞敬語我是學不會了,磕磕絆絆寫個一兩句也是儘我所能。

你在京城定是見過不少的罕見物,不知道你缺什麼,就按我所想來辦,隻能像以往那樣送你些廉價的腰帶;其次想著你現在吃穿用度不像在徽州簡而再簡,閒來無事就多繡了幾條供你有個替換。如若不喜,覺得配不上你現在的身份也可視而不見,隻望我的心意能傳達到。

日子不知能否趕的上,驛站層層關卡,我心裡算定是在十月二十能到你手,人算不如天算,包袱到了你那是早是晚也沒個定數,你平常聰明勁十足,就是自己的生辰日記不住,小時候是,不知現在能不能記住。

家有習俗,男子二十那年要大辦一場,行冠禮擬表字,你不在就沒法子操辦,該儘還是不能缺,伯父已找人擬好字,取名為‘逸’同‘安逸’之意,字就取了其華為‘子安’。

‘安’是伯父伯母對你的期許,你萬不可辜負,再一回想,一晃多年你已年至二十,有了字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有句話現在講或許不是時候,伯父伯母的話我隻能一五一十地轉達,對於你的婚事長輩較為熱衷,希望你也能多上心,不過一切還是看你自己的意願。

之前有什麼話都與你麵對麵訴說,現在書信來往總是不習慣,有說不完的話奈何紙筆無可發泄。那日你走的匆忙不肯回頭看我一眼,我當你是耍小孩子脾氣,阿姐依舊是你曾經的阿姐,雖事已至此,你依舊是我心裡無可替代的玩伴。”

看得出來吳嘉平寫這封信用了很大的功法,一字一句的斟酌實屬不易,蘇逸甚至能想象出她夜班時分點燈熬油去探尋每個字,這種感覺即讓他發笑又讓他心酸。

不知不覺間偷得一下午的空閒,坐久了難免腰酸背痛,蘇逸扶桌起身伸展筋骨,神經鬆懈的一瞬間就好像將崩的弦恢複如初,此刻身心俱疲有了入睡了念頭,這還是他入京後第一次主動就寢。

視線昏沉,他先點亮一支燭火,絲絲光明就夠填滿整間屋子,沿途摸索到一屏之隔的書房,看起來密不透風的書架其實暗藏玄機,拿開中間其中一本,後麵的木盒就顯露出來。

不過是用物遮擋,不是見不得人的東西不必深藏,可對他來說是獨一無二的寶貝,隨手一放又有暴殄天物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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