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陸兄(2 / 2)

甘為外室 秋不白 4002 字 2024-04-26

陸少爺是徽州巡撫的陸乘風的幼子陸從言,比顧雲舟年幼一歲,有一位已嫁人的長姐,平時在家樂的逍遙,與顧雲舟相識毫不意外。

陸從言要來?又是他不曾聽過的事,不敢想閉關的這幾日自己到底敷衍了多少事。

突然多出了一件事就讓他心力交瘁,咬緊牙關吩咐了下去:“嗯……讓下人張羅去吧。”

隨從簡單鞠躬後走了出去,顧濟華不在,這個家暫時由顧雲舟說得算,一句吩咐的話,家仆立馬大張旗鼓動了起來。

顧雲舟的耳朵瞬間支棱起來,人坐在椅子上未動分毫,外麵的情況已儘收耳底,聽著嘈雜腳步聲漸漸微弱,他整個人如同一灘水,下巴朝天頭頂下垂,有氣無力靠在椅背上。

雙眼緊閉,一隻手順勢撫上眼眶,捏住鼻梁緩解腦中的突突亂跳,在接手家業的第一天,他嘴裡的抱怨不停一刻,消極情緒淹沒了他的所有。

無處可逃的壓力會磨練一個人,刀鈍了就去磨,會磨下碎屑,但會使刀鋒更加淩厲,顧雲舟首先磨掉的碎屑就是他的牢騷滿腹。

有時他會想,維持已有的家業就讓自己疲憊不堪,那他的父親白手起家要經曆何等的苦難。

會比現在難。

下一秒,顧雲舟忽地站起快步走向床榻的位置,沒有立即躺下,目標轉向疊好的被子,帶著從各種事所帶來的各種氣用力捶向被子,床榻板吱吱作響,床頂劇烈搖晃,一連十幾下,費了些力氣回了些精神。

幼稚鬼泄氣的方法罷了。

一個深而慢的呼吸後,顧雲舟理了理掉落的幾根碎發,神色平平走到門口,玉樹臨風的模樣和剛才的行為實在聯想不起來,門旁的衣珩搭著一件灰墨色短絨長披風,外麵風雨未定,穿這個既可以防風保暖又能避雨粘身。

有客人來訪,家主人應在前堂迎接,不可怠慢不可回避內室,規矩使然,顧雲舟銘記在心,賬本也不看了,簡單收拾一番就要去親迎好友。

拿下來抖了抖,甩開披風落到了他的後肩,兩條帶子垂在他的胸前,昂著頭不用看,憑著熟練度就能快速係好;臨出門才想起書桌上還有未查看的東西,想著不差這一會徑直走了過去,打開了他一直未正要瞧過的木盒。

繡法什麼的他了解甚微,攤開腰帶就能看到其中的不菲,不像是隨身佩戴的消耗品,更像是擺在家裡的觀賞品;說好聽是色彩斑斕,光紋若隱若現,不好聽就是花裡胡哨,與常衣格格不入,愈顯突兀。

顧雲舟想要的是樸實無華的,能簡則簡,這些都是他事先說明過的,繡房房主聰明反被聰明誤,使兩頭不得好。

他又將腰帶握在手中,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結果還是大失所望歎了一口氣,隨手將放回盒中蓋上蓋子後就不再管它。

他的所做所為帶有賭氣的成分,與自己賭氣。要不是他親眼目睹了吳嘉平縫秀了一堆腰帶,要不是話裡有話想要一條被回據,要不是他想出其不意順走一條,被人發現還被說教一通,他此時也不至於對一條腰帶有所牽掛。

雨歇天未清,雀立枝頭鳴,水霧結成水珠附著草木上,秋風摻雜著冬風一陣又一陣,吹過草木又似雨未停。

前堂裡,滿滿當當的是乾粗活的家仆,各司其職分工明細,擦地的就長跪不起,餐桌擦窗的就隻盯著眼前,即便無人監督,該乾的一個也沒落下。

顧雲舟直接走了進來,坐到對著堂門的高椅上,伺候人的家仆見狀立馬端來一盤茶水,同時朝粗使家仆使了個眼色,不管手頭上的活還剩多少,提著洗布的木桶靜悄悄退出了前堂。

顧雲舟以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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