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夠,射箭處是安排好了,樂器就難了,樂坊隨便能拿出手的樂器就不低於百兩,況且蘇逸還做不到無師自通,又是一筆花銷,捉襟見肘的他承擔不起。
身後的家仆拿著農具準備大動乾戈,蘇逸坐在院中的茶桌上苦惱著,一步步來太慢,他不想為人話柄,不想在官途的前幾年在彆人的閒話中度過。
像有意一般,來的正巧,門口的小廝跑了過來,呈上一帖子:“大人,禮部尚書沈大人剛才派人傳來的書柬。”
蘇逸當場便打開一看,是一封請柬,無標明具體時日,隻說清閒時便可去。
沈大人沈長秋,身為尚書,六藝不能不會,甚至可以說精通,況且發生了今早一事,沈長秋現在的邀請肯定意有所指。
蘇逸喜上眉頭,匆匆回了書房點水磨墨,再書柬上寫下:“不怕叨擾,在下明日便拜訪。”
這怪蘇逸心急嗎?他為國,為民,為自己,怕被人瞧不起兢兢業業不敢懈怠,以為官場上的糾紛都因能力不夠不稱職引起。
他想錯了,在朝為官,看得不止是頭腦和手段,還要各個方麵皆出眾。
如今,眼看進了臘月,俗話說寒冬臘月,這是一年中最為寒冷,潺潺流水的溪水被冰封,湖裡的錦鯉今早凍上了一隻,明早露出了肚皮。
日子肯定不好過,有錢人家燒炭取暖,沒錢的叫苦連天。
臘月一到就是年底,除夕新春可是個大日子,團聚拜年,賀壽祭祖,都在進了臘月開始準備起來。
一點熱鬨勁就可抵消萬般不順。
團圓過節是蘇逸所想,首次度年關他不懂,到了年末事務變得更為繁重,官員獎罰俸祿要算清,各地民情流通要總結,一年收尾當然要做好。
不知道是誰出的注意,說今年是祥瑞年,天佑大周,應以盛大謝天恩,君與臣齊聚一堂享樂。
以往過年都是君與臣各過各的,隻要提前祝福送到,皇上在後宮大擺宴席不關臣子的事,臣子私下團圓皇上也無權乾預。
為君辦事,為國辦事,苦了院府,苦了尚書,不得不應下。
蘇逸借上次秋獵的光,這一次的提議一出,就有不少人看好,當朝議事,不乏舉薦者。
不怪蘇逸輕狂,在一眾簇擁下,徹底迷失了自我,甚至已將執事權占為己有。
正當蘇逸要將那句:“臣,必不負眾望。”說出口,不知在何處,不為反對,不為讚同的聲音打破了統一的局麵。
“稟皇上,臣鬥膽一提,舉杯同慶不論你我他的宴席,在大周開國年間,曾也有與之情況相同的國宴,當時君臣一同席地而坐,沒有歌女伴奏,舞女觀賞,全靠自身技藝來對弈,搏樂,射箭,駕車不亦樂乎。”
說話的人察覺出投來的目光,不過也沒打算就此停下:“說來也巧,當時領旨操辦的也是新晉狀元郎,在簇擁下不負眾望一人就彈了六首曲子,對弈也是過五關斬六將,身為德才兼備的臣子,周始祖大喜,旁人也沒有怨言,隻道實至名歸。”
蘇逸頓時心中一涼,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這脊梁骨算是戳準了,騰騰烈火被涼水澆了個透,羞恥般不自在,牽引他頭頂的繩好似鬆了。
手裡的笏板搖搖欲墜,蘇逸握緊的同時抬頭,正好說話的人再次開口,兩人對視,身份明了。
“在下無他意,當年的盛況我不能目睹,想著蘇編修要是能再現往日那般光彩,也是要我等大飽眼福。”這便是翰林院侍講學士,管隨。
蘇逸對他印象淡薄,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