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衡跳開,大聲抱怨:“不許打我頭,會變笨。”
連衡冷哼一聲,“本來就不聰明。”
水菱搗著紅豆,無奈看著受儘壓迫的陵方,“你就彆欺負他了,你要是很閒,去用木頭給我刻幾個模具,你以前刻的在輾轉中都弄丟了。”
“陵方,你去把蟹給刷了。”
長皓信步而來,“你倒是挺厲害,水神都得聽你吩咐。”
水菱已經受了他好幾日的冷嘲熱諷,想著過兩日就可以跑了,隻能忍字當頭,壓下心中火氣。她不慎懂得這尊神究竟在古怪什麼,她近日格外安分守己,都是和連衡一同打鬨,連長皓身都沒近過幾次。
長皓瞧她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莫名生了些煩悶,她和連衡能天南海北說個不停,偏偏在他麵前就沒話說,他就這般比不過連衡嗎?
“你應當把心思多放在修行上,而不是整日鑽研這些無用之事。”
水菱本還想說她做的飯菜他又不是沒吃,但轉念一想他不識無味,確實對這些東西無感,隻能悶悶道:“多謝神君教誨,小仙知道了。”
長皓知道她這擺明是在應付自己,連衡興致衝衝抱著木頭過來,衝著水菱問道:“你想要什麼樣的?多刻幾個花怎麼樣?我也好久沒刻過了,免不了手藝生疏,刻得不好你彆笑話我。”
“哪裡哪裡,出自水神之手的自然不是凡物。”
“哪裡哪裡,還是得您這位小廚神瞧得上才行。”
兩人恭維得有來有回,長皓一時間又成了局外人,訥訥回房撫琴。
“長皓上神在彈琴嗎?”水菱循著琴聲問道。
“嗯,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便學不來這些,師父以前總說我的字不堪入目。”
“可是九重天上都說你比長皓上神要厲害,他天生龍族,可您是以凡人之身飛升,飛升之時年歲方才十五六。”邊言語,水菱還膽戰心驚瞅著長皓彆突然冒出來,他那自矜身份的人,可聽不得這話。
連衡羞赫一笑,“看從哪方麵比吧,大多事我還是不如他的。就像比起下廚,我也不如你啊。”
水菱聽得這話心裡頗舒坦,和連衡親近異常,果然她還是需要跟在這樣的人身邊當跟班。
夜裡,水菱也不知長皓怎麼板著臉來了自己房中,她疑惑不解盯著長皓。
長皓自顧自在她身側躺下,“陵方說不願與連衡同住,我便將我的房間讓給連衡了。怎麼?本尊府邸本尊哪間房住不得嗎?”
“住得住得。”水菱忙不迭道,畢竟她現在寄人籬下,總不能將主人家趕出去吧。罷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
水菱仍是覺得這床同眠兩人有些許小,側著身子與長皓隔開些距離。
長皓隻當她睡不著,問道:“還在想你那個朋友嗎?”
“啊,”水菱微微征住一下,“還好,總是要過去的。”
“她父親曾在水神廟禱告,願意將自己壽數折半填給女兒,本尊看他愛女之深,便折了十年壽數給那姑娘,不然她連十五都活不過。這是她的命數,躲不過的。”
長皓主動談及此時,隻是他私心隱去了部分,那便是如若沒有水菱這個瘟神在身邊,她應當還是能多活一年半載的。
水菱未曾想這尊神竟然也是會聽凡人訴求的,隻是不知他這種行為是否會受天道責罰?應當是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