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2 / 2)

文昭急迫又飄忽吐出後兩個字,忽地覺得心口一鬆,像是完成一件壯舉,竟滋生出些成就感。

靈虛派沒有女弟子,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同姑娘相處。昨日有連衡在還好,現在兩人獨處就覺得坐立不安,靠近一分覺得失禮,退後一分又怕她覺得疏遠。

還記得昨日他剛到城裡,隻能隨意捉個路人詢問是否見過一個名叫連衡的道士,忽地一個身著紅裙的姑娘蹦蹦跳跳竄到她身旁,一雙杏眸閃著波光,笑意盈盈道:“你在找連衡道長嗎?我也在找他,你能帶上我一起嗎?”

他可以感覺到她並不是凡人,想著她這樣的小妖肯定沒害過人。事還未在心頭思索一番,口頭竟然已經不自覺應下了。

他沒有師兄法力高強,無法直接傳音給師兄,隻能一路逮著人問,她也不急,一路左瞧瞧右逛逛。他詢問路人時,她嗖得一下竄沒了影,還沒等他尋人,又嗖得一下竄出來,塞給他一個餅,讓他快吃。

今日她竟主動給他錢財,他怎麼好意思要她錢財呢?更何況她在酒樓做事也是很辛苦的。

水菱直接貼近他身,取下他的錢袋放了些銀兩進去,拎著錢袋在他麵前晃悠:“好了,雖然不多但還是夠你吃幾頓飯的了。”

文昭避開視線,不敢直視水菱的麵容,訥訥道:“謝謝水菱。”

水菱百無聊賴,趴在桌子上將許安邦同她說的陳府之事娓娓道來。

文昭聽得認真,在她提及二夫人謀害大夫人的兒子時,開口道:“這事陳府管家同我說過,他覺得二夫人心腸很好,這件事應當不是二夫人做的,隻是個意外。”

“是嗎?”水菱懶洋洋道,“不過聽說除了二夫人外,其他幾位夫人都和大夫人長得有些像,那位最小的七夫人,更是足足有八分像。”

“啊?”文昭小小驚歎一聲,這事徐管家倒沒同他說,他雖將整個府草草搜尋一遍,除了二夫人,也就是領著幼子在池邊喂魚的五夫人,五夫人看起來並未有他想的那般悲痛,隻是眉間唇角有些許愁苦。

其他幾位夫人都緊閉房中,他也無法擅自闖入,若是二太太在還好,可二太太不在,管家也沒辦法領他進夫人們的院中,他隻能站在院口朝著院中掃幾眼。因此,其他幾位夫人他都沒有見到。

至於大太太什麼樣,他更是不知道,這隻能等師兄回來再做商討。

水菱神情倦怠,眼皮接連遮住眸子,如鴉羽般的長睫也跟著一刷一刷掃過,慢慢雙眸徹底合上。

“水菱?”文昭喚道,沒有絲毫反應,勻稱的呼吸傳來,明白她已經睡著了。

這下心底犯了難,男女授受不親,他不敢貿然有太親密的舉動。

可是將她喚醒他又有些許不忍。

最終兩人同趴在桌上休息一夜。

*

胭脂齋後院,一小方池塘,姣姣月華打在七葉菡萏之上,如銀沙寸寸流動。

連衡抱臂望著那株七葉菡萏,柳惜之懷中抱著一隻赤色狐狸,狐狸甩著尾巴,在她脖頸處蹭著。

“你怎麼還不回青丘?”連衡發問。

柳惜之溫柔道:“我得守著她。”

連衡神情怪異盯著她,又移開視線,“你今日聽說有人心被剜之事了嗎?”

柳惜之搖搖頭,她今日並未與外人打交道,凡間濁氣侵蝕著她的斷尾之處,她一直居於房中休息。

“陳府的老爺被大夫人殺了,二公子的心被剜走了,我覺得是妖乾的。你在這邊待得九,有沒有聽說什麼妖喜歡吃人心?”

“還是個未完全修成人形的妖。”連衡將目標說得更精確點。

柳惜之更加茫然,她在這邊差不多十年,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妖怪剜人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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