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連膽汁都吐不出來了。
陳小麥雙手繞過她的腋下,像拖一條鹹魚一樣把她給拖到了房裡。
徐團長帶了這麼多屆新兵,也還是頭一次見到暈船暈的這麼厲害的,可是茫茫海上也沒有辦法停靠,隻能靠她自己撐著。
林玲躺在床上,雙眼直愣愣的看著虛空,一副魂魄已經飛走了大半的模樣。
她聲音斷斷續續,“嗚嗚嗚嗚,告訴俺娘,我對得起黨,嗚嗚嗚,對得起國家,但是俺不能回去儘孝了,嗚嗚嗚~”
陳小麥蹲著,用床作桌子,奮筆疾書。
林玲眼淚鼻涕糊了滿臉,都還沒有到達駐軍地點,她就要在途中就犧牲了,家裡能不能領到撫恤金啊?
她太慘了!她的報國夢還沒有開始,就要客死異鄉了!嗚嗚嗚~
陳小麥飛速把林玲的話都記在了紙上,小心的折起來,鄭重保證道:“你放心,我都記下了!”
林玲又想吐了,但是她胃都空了,隻能乾嘔。
陳小麥把信紙疊起來,塞到林玲枕頭底下,拍拍林玲的胸口,“暈船睡一覺就好了。”
林玲眼裡閃爍著希望的光芒,“真的嗎?俺還能活嗎?”
陳小麥奇怪地看她一眼,肯定道:“當然,就是暈船而已。”
林玲覺得好像哪裡不對,虛弱道:“那你為什麼要給我寫信。”
陳小麥奇怪,“是你自己要我寫的,我沒說你會死啊。你放心吧,我一字不差都寫下來了。”
這不是林玲自己要寫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給寫就要把眼淚鼻涕糊自己身上,她完全是被逼的。
林玲覺得更暈了,造孽啊!
心一鬆,她在顛簸的海浪裡,暈暈乎乎的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起來的時候,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林玲是被陳小麥扛著下船的。
雖然陳小麥保證沒事,但是親眼見到第二天的太陽,欣慰的眼淚還是劃過眼角,她決定原諒陳小麥了,從此以後她們就是最好的姐妹!
八個女兵住在一間宿舍
因為這一段緣,陳小麥非常照顧林玲,看她虛弱到起不了身,幫她領取了統一發放的水壺,被子和其他東西。
林玲完全忘記了陳小麥昨天的行為,感動的眼淚汪汪。
直到陳小麥又拿出來那封她口述的信。
陳小麥把信塞到她手上,今天下船的時候她發現林玲忘記了,專門幫她帶上的。
陳小麥大方表示這都是小事,“不用謝,大家以後就是戰友了,應該的。”
林玲無語又羞憤,那是我故意的!這妥妥的黑曆史,誰想帶回來!
等她背著陳小麥悄悄把信撕成碎片,保證拚不起來那種,就看見陳小麥換了便服出門。
“你出去乾什麼?”
今天是來軍隊的第一天,她們特許獲得一天假期,用來整理房間恢複元氣。
明天就要開始訓練,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休息,後麵的訓練估計很辛苦,今天應該好好休息。
陳小麥脖子上掛著毛巾,“我出去跑步,你好好休息吧。”
最近都在趕路,她已經幾天沒有運動了。
剛剛下過一場雨,操場地上全濕了,好在新發的鞋子抓地不錯,陳小麥跑的非常順利。
徐團長和鬱樺站在窗戶邊上看著她揮汗如雨。
徐團長滿意的點點頭,被海島陽光曬得黝黑的嚴肅麵孔露出一個笑,“我們這裡第一次招女兵,沒想到她們看起來乾勁十足啊!”
鬱樺覺得徐團長犯了以點帶麵以偏概全的錯誤,那群女兵現在都在宿舍裡麵躺著呢。
分明隻有陳小麥一個人與眾不同,在經曆了那麼辛苦的路程之後還有力氣來跑步。
徐團長:“這次八個女兵組成一個班,這個班就由你負責。”
鬱樺皺眉,“讓我來帶女兵?這不行。”
他慌了,想到女孩嘰嘰喳喳圍著他就頭疼!
徐團長:“你昨天不是說要好好整治新兵,換了女兵就不行了!男兵女兵一樣帶,女兵也是兵!”
想到了什麼,他緩和了下,打趣道,“就是要好好治治你跟女孩說話就臉紅的毛病。你這可怎麼找媳婦,你爸都寫信給我抱怨了,說是我阻礙了他抱孫子。”
老戰友專門來寫信抱怨,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冤枉啊,他還給鬱樺那個小子介紹女孩子了,可人家看不上啊,這也能怪到他頭上?!
鬱樺嘴角抽了抽,“您彆理他,這是我的私事。我回去跟他說清楚,不讓他來騷擾您。”
徐團長笑著斜睨他一眼,“你可彆,不然下次他不是寫信,而是跑過來了。”
他收起玩笑話,正色道:“不用說了,這是命令。”
鬱樺壓下一切情緒,利落的行了一個軍禮,“保證完成任務!”
作者有話要說:軍隊裡的情況都是網上查的消息,如有不實,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