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的新兵從明天開始組織一次拉練。
軍營裡要外出需要請假,根據海防部隊的規定,每次休息日隻有一定比例的人可以請假出軍營。
新兵們剛來海島上,天天期待著休息日,出去探索新環境。
在這一個月裡,新兵們爭相報請假,就跟籠子裡的小鳥似的,迫不及待想飛出去。
軍官們早知道會這樣,大方給他們放了行,大部分已經輪流請假外出過了。
鬱樺也一樣,假給的很大方。
結果大失所望。
島上最近的村距離軍營走路一個小時。
島上連個公交車都沒有,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軍營裡的幾輛汽車,但平時都不讓用,隻有出任務才給開。
這島上的建築比軍營裡頭差得多,島上大部分人還住著茅草房子,磚瓦房都少。
最大的集會就是村民趕集,村裡隻有一個供銷社,那供銷社也就跟陳小麥老家村裡那供銷社一樣大。
全島要買什麼東西都得從那兒買,有些緊俏又必須的比如肥皂啥的,島上不生產還必須從外頭運過來,一個月船來一次送物資。
在軍營裡要啥有啥,食堂,宿舍,澡堂子,大禮堂樣樣俱全,那比村裡好多了。
出去過一回的新兵再也沒心情出去了,休息日還不如窩在軍營裡,還能好好休息,少走點路。
難怪那些老兵如此大方的把請假的機會讓給新兵。
拉練任務要求在三天兩夜裡環島一周。
帶隊的是鬱樺。
新兵們整裝待發。
陳小麥和林玲兩人結成一組,背著帳篷水壺出發了。
林玲在八個女兵水平也不低,排第三,倒不是她天賦異稟發憤圖強。
而是在上島的時候,她暈船暈到虛脫,還以為自己要犧牲了的事兒被大家知道了。
陳小麥守口如瓶,或者說她根本沒把這當一回事。但是有船上其他人聽到了,後來宣揚出去,鬨了好大的笑話。
林玲那個氣啊,誓要洗刷恥辱,奮勇爭先,雖然比不上最前麵兩個鐵人,但是在八人裡也能算第三。
胡佳靜一馬當先走在前麵,跟她一組的是他同縣的老鄉張娟。
鬱樺吊在在女兵們後麵。
林玲背著軍用包,走在陳小麥身邊。
“小麥,俺們這回一定要得第一。”
陳小麥不解,“為啥?”
“我聽說啊,俺們班裡馬上要選一個班長,會從俺們幾個女兵裡麵選。就是按照這次的表現來選的。”
林玲湊在他耳朵邊上,瞄一眼周圍沒人,眉飛色舞道:“這次選班長肯定在你和胡佳靜兩個人裡麵選一個,你一定要好好表現,壓倒她,爭取當班長。”
陳小拍挑挑眉,“你不喜歡胡佳靜嗎?”她倒是挺喜歡胡佳靜的,這些天兩人早上一起跑步,十分有默契。
林玲一臉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拍拍她的肩膀,“她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麵,你做什麼她就做什麼,望著你還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你脾氣也太好了。”
她在家的時候她娘就一直說她缺心眼,真該叫她娘看看什麼叫真正的缺心眼。
陳小麥想想胡佳靜這個月的表現,訓練的時候在她後頭奮起直追,早上跑步的時候在她旁邊悉心陪伴,宿舍休息的時候就著燈光與她對桌讀書。
雖然兩人之間交流不多,但君子之交淡如水,這種默契的陪伴她絕不會弄錯。
陳小麥搖搖頭,“不可能,我們是心心相惜的戰友。”
林玲白眼翻到天上去,“算了算了,跟你說不通,反正俺們的第一就行了。”
天上的太陽越升越高,陽光也越發刺眼。
走了不到半天,新兵們出了一身汗,綠色的軍裝透出淡淡的白色汗印子。
天氣晴朗,萬裡無雲。
空氣微微扭曲,地上像小螞蟻一樣排成長隊的拉練隊伍已經快要曬化了。
林玲抹著額頭上的汗水,打開軍用水壺含了一口水,濕潤已經乾裂的嘴唇,“還沒到六月,怎麼這麼熱,在島上氣候也太奇怪了,一年四季都這麼熱。”
陳小麥掂了一下背包,讓背包和背部貼合在一起,減輕肩部的壓力,“我們所處的位置是祖國的最南方,據說往年最低的氣溫也高於十攝氏度。”
林玲聽了,苦著一張臉,“那麼熱啊,俺娘還讓俺帶了棉襖,她當時還讓俺帶棉被,還好俺說軍營裡都有就沒帶。”
陳小麥來的時候就兜裡揣了兩瓶風油精,幾個老村長給的一摞粗餅子,沒有這種煩惱。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半天過去了,興奮和好奇都消磨乾淨,想說的話早就說完了,越到後來越沉默不語。
鬱樺放任她們不管,新兵看什麼都新奇。
果然現在大家安靜跟鵪鶉似的。
頭上的汗糊的滿臉都是,全身沒一處乾爽的,衣服都粘到身上了。
背著一包袱的東西,又重又沉,跟座山似的壓在背上。
一群人像是沉默的驢子,悶頭往前趕。
作者有話要說:剛剛發錯了,重發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