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程沒有之前那麼難熬,新兵們不但水壺裡裝滿了水,還找到了新的取水方式。
島上荒涼,但土壤肥沃,氣候適宜,稻田一年三收。
在吃飯上反倒比其他地方好的多。
路邊居然還有沒人要的野生甘蔗。
這在其他地方根本不可能,也就這兒地廣人稀,農民家裡都有稻田要伺候,不惜的這些甘蔗。
這一大片的紫皮甘蔗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吹來的種子,就歪歪斜斜地長在地裡,長了好大一片。
眾人缺水的厲害,歡呼著一擁而上,手掰腿折,不一會兒人手一根一米長的甘蔗。
這野生甘蔗表皮軟的很,咬住撕開,上嘴就啃。
一邊趕路,一邊吃甘蔗,倒也兩不耽誤。
當真有些郊遊的味道,人走了還留了一地的甘蔗渣。
軍官們也沒管這些事。
隻要沒有耽誤進度,他們就不會管,平常在行軍的時候,隻要沒有霍霍人民群眾自己的種的東西,在野地裡就地取材,自己動手完全沒問題。
回到了軍營,鬱樺當場就宣布陳小麥擔任一五一班的班長。
胡佳靜沒有發表意見,其他人更加沒有意見了。
陳小麥和胡佳靜是班上最優秀的兩個人,事實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陳小麥更勝一籌,胡佳靜一直不服氣追在後頭。
這次拉練中陳小麥表現的比胡佳靜好。
後麵發生的擔架事件讓人心裡一顫,這一軍營的男人直來直去,腦子裡缺根弦,不明白這是什麼感覺,但是這幾個女兵心裡有數。
因為中暑怕耽誤整體進度就這麼被抬了一路,也被其他的新兵圍著看了一路,是個女孩子就受不了啊。
忒丟人了。
這陳小麥怕不是扮豬吃老虎。
人家有實力又有心機,不可小覷啊。
在陳小麥當上班長後,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兩個月。
陳小麥一如既往的辛苦訓練,以身作則,在訓練過程中幫助隊友完成任務,一五一班因為訓練出色,在其他新兵班裡名列前茅。
要知道其他班可都是男兵。
她這個班長也站穩了跟腳。
五點五十,宿舍。
還不到六點,外麵的天已經全黑了,雨點打在窗戶上就像是鞭炮一樣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林玲看著窗外,一副鄉巴佬進城的樣子,“這雨也太大了,怕不是天上有個窟窿,水都衝下來了。”
“這風也大,俺剛剛還看見外頭有棵樹直接被折斷了,”她比劃了一下,雙手比了一個圈,“那棵樹俺一個人還抱不住哩。比俺兩個胳膊還長!太可怕了!”
“難怪今天都沒有訓練,放了一天假。”
陳小麥放下手裡的書,也看了一眼窗外,皺皺眉,“徐團長之前在廣播裡說這是五十年難得一見的大台風,外麵村子情況估計很糟糕。”
她已經看到林玲說的那顆被折斷的樹,確實是一顆很粗壯的樹,兩人合抱才抱的住,看起來已經年齡很大了。
這會兒整個樹乾攔腰被折斷,被強風吹得東倒西歪。
玻璃勉強擋住了強風,有些支撐不住,哐哐作響。
林玲害怕地摸摸窗沿,“俺們這窗戶夠不夠結實,半夜睡覺會不會被吹破呀?”
胡佳靜打斷她,“不要烏鴉嘴!”
林玲叉腰,“你說誰烏鴉嘴?”
兩人在這吵鬨,廣播裡傳來聲音,斷斷續續,在風雨中聽不清楚。
陳小麥比了一個噓的動作,“不要說話仔細聽。”
風雨呼嘯中,所有人在仔細辨認廣播裡的聲音。
“請注意,現在所有人立刻放下手上一切事情,到大禮堂集合!”
“請注意,現在所有人立刻放下手上一切事情,到大禮堂集合!”
同一句話不斷的重複。
屋子裡議論紛紛。
“怎麼要去大禮堂集合呀?”
“你傻呀,大禮堂是水泥蓋的,咱們宿舍是磚蓋的,當然是大禮堂結實,看來這風太厲害了,軍官們也怕房子塌了。”
“房子還會塌呀?!”
陳小麥沒有理會這些議論,立刻說道:“一五一班集合!”
好在整個班都在一個宿舍,因為台風的關係所有人都在宿舍裡沒有離開。
陳小麥點完名,要求大家戴上必需品,立刻出發前往大禮堂。
眾人齊聲答應。
一行人才出門就幾乎被掀翻,這風大的不正常,一百來斤的普通人在這場台風裡根本算不了什麼。
陳小麥要求大家靠近在一起,手拉著手抱團往前走。
路上時不時有人像她們一樣抱團冒雨前往大禮堂。
在前行中旁邊無人的汽車居然被吹著往後退。
不知從哪個屋裡飛出來的報紙,在天上張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