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破舊土布衣的鄉下孕婦挺著個大肚子,灰頭土臉的拽著一個男人。
兩人在大學門口吵吵嚷嚷。
“你個負心漢!我們結婚的時候你說要照顧我一輩子,我在家裡給你懷孩子,辛辛苦苦養家,把錢都寄給你上學,你去跟彆人相親,你有沒有心!”
“你胡說八道!我不認識你,你個瘋婆子放開我。”
鬱樺和陳小麥並聽到聲音停頓了幾秒。
事情就是那麼湊巧,那孕婦在人群的間隙看見了經過的陳小麥,立刻指著她嚷嚷開,“她是我堂妹,她是軍人,不會說謊。她能為我作證,我說的都是真的。”
一雙雙眼睛紛紛望向陳小麥,果然是一身綠軍裝。
陳小麥終於看清中間的兩個人,不正是她的堂妹陳芳芳和堂妹夫薛澤易。
陳芳芳一臉喜色,而薛澤易則瞬間血色全無。
早些年那場相親讓薛澤易在村裡受了多年的嘲笑,也就這幾年上了大學才漸漸淡了,陳小麥簡直是他的心理陰影。
現在又在這種情況下遇見她。
這人真是個災星!遇到她就沒好事。
陳小麥也沒想到居然能夠遇上他們,且兩人似乎矛盾很深。
陳芳芳一把上前拉住陳小麥的胳膊想要說話。
陳小麥見她肚子老大一個,隻能任她抓著。
鬱樺想要拉開也無從下手,“不要拉拉扯扯,有事說事。”
陳小麥對他搖搖頭,“他們確實是我的堂妹和堂妹夫。”
周圍的學生一聽就明了,學校裡麵每年都有那麼幾起這樣的慘事,男人出來讀書,見識了外頭的花花世界,鄉下操勞的妻子自然沒有城裡漂亮的學生好,就移情彆戀了。
又是一個負心漢糟糠妻的故事。
薛澤易知道事情已成定局,憤怒的把圍觀的同學趕走。
可惜人雖走了,他的模樣卻被記住了。
薛澤易雙目赤紅,剛才被當場拆穿恐,怕過不了多久,老師同學全部都會知道,想到後果,他隻覺得喉頭湧起一口血,“陳芳芳,你彆不識好歹!”
陳芳芳挺著大肚子,根本不懼他。她知道薛澤義隻有個斯文皮子,裡頭都是窩囊廢,他所有的厲害都在嘴巴上,根本不敢動手。
兩人已經撕破了臉,這時候再不爭她也不會千辛萬苦的跑來首都,“我們倆是扯了證的。你要對我負責,對孩子負責。如果你敢拋棄我,我就去學校舉報你!”
薛澤易指著陳芳芳的鼻子,氣的手都在抖,他並沒有想要拋棄陳芳芳,當年兩人在一起實在不容易,他對陳芳芳還是心存感情。
但是家裡好不容易找關係花錢給他弄了一個推薦大學的名額,又讓他回了首都。下鄉這麼多年,他都快忘記首都的繁華了。
他並不是想要拋棄陳芳芳,隻是家裡給他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原本隻是準備去看看,如果合適再跟陳芳芳說清楚,讓她老實呆在鄉下,自己不會虧待她。
不知道怎麼的就被陳芳芳知道了,還找到了校門口來鬨事。
陳芳芳對著陳小麥哭訴,“他不是人,小麥姐,如果他敢拋棄我們母子,我就要去舉報,能麻煩你為我作證嗎?”
陳小麥沒有拒絕。
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這兩個人,沒想到再次見麵又是一場鬨騰。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人隻要在一起就永遠這麼熱鬨。
她最後一次得到消息,還是老村長給她寄信,說村子裡小學建好了,順便說起兩人已經辦了婚禮,但是婚後似乎並不如意。
薛澤易家裡似乎有些背景,經常會給他寄些好東西。陳家想扒著他吸血,兩邊鬨得不可開交。
最後鬨了一場,陳芳芳和薛澤易才獨立出去。
過了這麼些年,他們又見麵時,兩方的際遇已經大不相同。
陳芳芳當年斷定陳小麥去守邊肯定生活辛苦,落魄的不得了。
今天再次看到她,卻依然背脊筆直,神色自若。
她為了來逼迫薛澤易打扮得灰頭土臉,就像是個被拋棄的怨婦。
雖然靠著拉陳小麥來坐鎮製住了薛澤易,達到了目的。但是看到陳小麥過得好過得比自己好,她心裡並不好受。
她從青春靚麗的高中生變成被丈夫負心的大肚婆,被陳小麥看了個大笑話。
一時隻覺得有千萬個螞蟻在啃噬心臟。
好在她扮演小白花早有多年的經驗,憋出一個笑,懷著最後的希望問道:“今天謝謝小麥姐了。你怎麼來北京了?你不是在守邊嗎?”
她在心裡祈禱,一定是路過,馬上就要回那個惡心的海島!
陳小麥大方的將上軍校的事情告訴她。
陳芳芳仿佛吞了隻蒼蠅。
薛澤易也不好過,這點上他跟陳芳芳難得達成一致,都不想看陳小麥過得好。陳小麥過得越好越說明他眼光差。
他扯過陳芳芳的手,“走,你去跟我的同學老師解釋清楚。”
陳芳芳眼睛輕輕眨了幾下,眼淚要落不落,“那你還要拋棄我嗎?”
薛澤易磨牙,“我從來沒有想要拋棄你,是你誤會了。”
陳芳芳擦了眼淚,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太好了,對不起,澤易,是我誤會你了。我這就去找你的老師解釋。”
兩個人這麼拉拉扯扯一路往校園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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