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之後,陳小麥受到了老師和同學更多的關注。
但是這一回,全是交口稱讚。
老師們對於這個不驕不躁的女學員十分欣賞,又發現她對知識的吸收能力遠遠超過普通學生。
有幾個老師給她開了小灶,給她了一批書單,陳小麥一本不落的照著讀。
其中有個老師知道她原來的駐地在島上,給的書單裡很多知識都是有關海洋船隻的。
陳小麥欣然接受,埋頭到書堆裡,一本一本的啃。
有時候為了吃透一本書連著在圖書館坐了十來天。
彆說老師開小灶,就是老師開席麵,同學們也不敢發表意見,生怕老師來一句,“你學學人家陳小麥。比武比不上,比文也比不上。你還不認真學習?!”
這人絕對是鐵做的,他們肉做的人哪能夠比得上。
陳小麥和鬱樺兩人的八卦也沒人傳了,陳小麥不可能結婚的,一輩子都不可能結婚的。
宿舍,陽光正好。
宿舍裡的舍友約著一起看書,其他人昏昏欲睡。
唯獨陳小麥一人精神抖擻,全身投入的學習。
外麵傳來敲門聲。
精瘦的中年宿管打開門,發出與身材不符的洪亮聲音,“陳小麥,有人找!”
一屋子的女生頓時精神了,搶在陳小麥前麵先開口,“是誰找啊?”
難不成是鬱樺。
宿管阿姨沒理會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女生,“有個女生在校門口找你,說是你堂妹,你快過去吧。”
嘁,眾女蔫蔫的把頭埋回了書裡。
陳芳芳來了?陳小麥趕往校門口。
果然是她。
軍校不讓隨便進,隻能找門衛通報,一層層傳話,這才找到人。
陳芳芳穿著一襲白裙,烏絲挽起,發尾垂在肩頭,皮膚雪白,被太陽曬出點點紅暈,與上次在理工大學門口的那個灰頭土臉的大肚婆完全不一樣。
要不是挺著個大肚子,完全看不出是個孕婦。
站崗的門衛讓她等在崗亭,讓出了唯一一片陰影。
陳小麥走過去。
陳芳芳笑著招呼她,“小麥姐,你來了。”
陳小麥帶她走到附近的長椅上坐下,“怎麼突然來了?有什麼事嗎?”
陳芳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上次小麥姐幫了我大忙了,這些日子太忙了,現在總算有空,我是專門來感謝小麥姐的。”
她挺著個大肚子,時不時辛苦的揉腰。
陳小麥望向她的肚子,“你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怎麼這時候過來了,孩子幾個月了?”
陳芳芳順著她的目光,望著自己的肚子,溫柔的摸了摸,“已經八個月了,我去醫院做了檢查,就快到預產期了,趁著還沒到,我先來感謝你。”
陳小麥四處看看,沒有找到其他人,“你一個人過來的?薛澤易呢?他怎麼能放你一個孕婦過來?”
陳芳芳傷感的低下頭,手還放在肚子上,眼裡浮現水光,“你上次也看到了,薛澤易他老家就是首都的,現在又回了首都念大學,他嫌棄我是個鄉下人。我不敢麻煩他。”
陳小麥深吸一口氣,說了上次見麵沒來得及說的話,“你是他的妻子,還懷了他的孩子,他還想拋棄你。你有沒有想過離開他自己過。”
陳芳芳驚訝的抬頭,沒想到陳小麥說出這種話。
這些日子她住在薛澤易家裡,薛澤易一天到晚不著家,就住在學校裡。
薛澤易他媽並不待見她,隻是看著她懷著孩子,還是帶著她去了醫院檢查。
原本想問出嬰兒的性彆,結果醫生反而罵了她一頓。
薛澤易他媽又轉頭求助於民間法子,看她喜歡辣的,說是酸兒辣女,這胎估計是個賠錢貨。
立刻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她在那個家裡腹背受敵。
這才想著跟陳小麥拉拉關係,讓薛家知道自己也有靠山。
結果陳小麥開口就是讓她跟薛澤易離婚,他跟薛澤易離了婚,那她未來的生活靠誰?
陳芳芳低頭掩飾住不屑的表情,“我都這樣了,孩子生下來我也沒辦法一個人帶大他。隻能夠想辦法讓薛澤易回心轉意。小麥姐,你能不能幫我一起去勸勸他?”
陳小麥對於陳芳芳的頑固不化十分不解。
但是孩子都這麼大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陳芳芳和孩子的安全,她也沒有說太多反對的話,簡單直接的同意了。
陳芳芳拉著她的手連聲道謝,兩人慢慢的向理工大學走去。
還沒走兩步,薛澤易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
看著陳芳芳和陳小麥在一起,一臉的扭曲,直接隔開她們倆,轉頭對陳芳芳說:“你為什麼跑過來找她?”
陳芳芳一顆淚珠子滑下臉頰,仰著頭對著薛澤易淒慘一笑,“這個城市我認識的隻有小麥姐,隻有她肯跟我說話,我不找她找誰。”
薛澤易其實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是有那麼一點愧疚,見到陳芳芳流淚,也不好再大吵大鬨。
“你跟我回去。”
陳小麥看著他對一個孕婦拉拉扯扯,完全不知道注意安全,扯開他的手擋在陳芳芳麵前,“不要動手動腳,她現在月份大了,非常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