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蘿其實不想和反派一起去蘇師兄的秘密基地。
她試圖和反……和陸棲之講道理。
“我和我師兄聯係一下師兄妹感情,順便提前了解紫虛劍宗,您老人家真的不必跟著一起去的!不勞煩您的!您都辛苦一天了,肩膀老酸了吧,快早些睡覺養精蓄銳吧!”
天蘿苦口婆心。
陸棲之漂亮的紅唇輕啟,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你確定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天哪!!!夭壽了!!!你這反派是踏馬賴上我了是吧?你就說你是不是赤/果果的威脅!!!怎麼的你是不想喝泡腳水了嘛!!!那敢情是不是我洗澡上廁所都要跟著一起!
雖然我現在也不需要上廁所!!!!
天蘿內心咆哮!!!
但她臉上卻鎮定自若,甜美可愛,眼含熱淚:“我想,有你陪著的話,我們一定會更加安全的,感謝您的無私奉獻,占用了您寶貴的睡眠時間我很抱歉!”
陸棲之點了點頭:“嗯。”
你就嗯!!!!你還嗯!!!!你是聽不懂人話裡的潛在意思嘛!!!
天蘿微笑臉:“好的哦!”
一邊的蘇眠堂在聽到天蘿說三十裡地道時也裂開了。
他強裝鎮定,大大的眼睛裡努力寫滿大大的問號:“啊?師妹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地道?”
他的表情看起來真的非常迷茫。
天蘿抬手,滿臉寫著‘師兄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放下抵抗我已然掌握一切秘鑰’的表情拍了拍蘇眠堂的肩膀。
她熟練招呼道:“師兄咱們快點走吧,早去早回,還能睡個好覺呀!”
蘇眠堂滿臉寫滿抗拒:“師妹,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呀,什麼地道,師兄真的不懂!”
“上個月十五,元宵節那天,劍宗大食堂做飯的長老臨時有事,找不到人隻好給了你一千靈石下山買菜,師兄你買了五百斤豬肉,五百斤牛肉,五百斤青菜,結果等回來時,你製造了一起被搶劫事件,自己把腦袋往石頭上磕,說自己回來路上被搶劫了,肉都沒了隻剩下青菜。”
天蘿回憶著書裡劇情,頭一回發現自己記憶那麼好,一定是蘇眠堂太過離譜!
她一臉痛惜道:“然後你把肉扛去了地道裡,以一萬零三千的高利貸賣給了地道裡的小可愛,卻讓整個紫虛劍宗吃了半個月的青菜湯,這事要是給……”
蘇眠堂抬手捂住了天蘿的嘴,一臉驚恐地回頭往竹屋那看了一眼。
還好還好,師父沒出來。
蘇眠堂已經放棄掙紮:“好吧。”
他心情沉重地帶著天蘿和陸棲之去了自己的秘密基地,準備迎接師妹的拷問,沒想到師妹來了這裡看他搬開地道巨石後就揮揮手和他道彆。
蘇眠堂:“????”
我準備好了然後讓小的們喊我大王,結果真就早去早回?
*
真的就是早去早回,她就是確定一下具體位置,這樣等到需要用到的時候才不慌不忙。
天蘿回到第十峰師父的那間屋子裡,陸棲之也跟著進去。
師父一個孤寡劍修,連床都是單人床,根本沒多餘的地可以兩個人睡,如果兩個人硬是要擠在一張床上,那就勢必會非常曖昧,天蘿看了一眼反派,他麵色如常。
她怎麼能忘記,這是一個光著身體都沒有半點羞恥心的反派。
但天蘿還是張了嘴,她用這輩子最溫柔的聲音說道:“今晚上我們怎麼睡?”
陸棲之看了她一眼,又朝著床看了一眼,擰眉,“你想怎麼睡就怎麼睡。”
好吧,換個話題,天蘿深呼吸一口氣:“是這樣的,今天你一共喝了八罐靈釀,一共欠我八千靈石,然後我現在沒有庫存的靈釀了,今晚上我得緊急釀製一點。”
陸棲之在床邊盤腿坐下,濃黑的長眉繼續擰著:“嗯。”
嗯什麼嗯!!!我的意思是我要泡澡泡腳了!!!
天蘿內心咆哮,但臉上又露出那一副難為情的表情,臉紅紅:“還有就是,我要泡澡了,我們人參的身體要是被看見了就要嫁給對方的。”
雖然她現在沒有戴熊頭帽,但濃密的頭發落在頰邊,小臉在燭火下看起來真是嬌羞極了,“但我們兩好像差著輩,老身今年一萬歲,不合適,所以可不可以麻煩你出去一下下?”
就連虛妄老祖年紀都沒她大,這反派絕對不會比她大的。
陸棲之:“……”
他盯著天蘿看,看起來又要發作了。
天蘿抬起頭來,用更加嬌羞的神色:“莫非你……我……啊這?”
陸棲之一臉‘你有什麼好看的’表情,飄了出去。
安全!行動起來!
天蘿跑到師父房間的水缸旁,取了自己芥子囊裡的木桶,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把臉,然後開始泡腳。
她是萬年人參,血氣旺盛不怕冷,冷水也沒事,主要是得把靈釀搞出來!
二十分鐘後,天蘿開始往陶罐裡灌泡腳水。
整套流程下來乾淨利落,讓人找不出一絲蛛絲馬跡!
陸棲之回來時,天蘿已經躺在床上安心地睡著了。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她睡得很香,甚至打起了呼,聲音不響,隻是夜色安靜,那輕輕的哼哼聲便在耳畔回繞,猶如催眠。
陸棲之又看了一會兒天蘿,抬手去撩她的衣服。
九麟盔甲完全放棄掙紮:大佬,您請您請。
陸棲之看到天蘿心口的斑駁青痕還有些痕跡,想了想今晚上喝的八罐靈釀,抬手又覆在了她胸口,繼續上一次沒做完的事。
睡夢裡的天蘿隻覺得渾身暖洋洋的,翻了個身把陸棲之的胳膊抱住,蹭了蹭。
陸棲之眉頭當時就皺了起來,抬手就去扯她胳膊。
但睡夢裡的天蘿很倔強,非要抱著陸棲之的胳膊。
陸棲之滿臉都寫滿了不爽兩個字,但在床邊坐了會兒,也躺了下來,他金色的眼睛盯著天花板。
躺下的感覺很陌生,上一回,已經是很多年前。
上一回……
陸棲之立刻想起了什麼回憶,眉宇間的黑色戾氣快要燒起來,他渾身緊繃著,體內的靈力在暴虐著宣泄出去。
旁邊卻有溫熱的身體貼了過來,他下意識就想弄死她,可轉臉仿佛能噴出火的眼睛看到天蘿睡得安寧的模樣,那股心中的氣焰一點一點消了下去。
他的身邊,很久沒有過另一個人了。
陸棲之重新麵無表情看著天花板,過了一會兒,積攢多年的困倦竟是一下如排山倒海一般襲來。
陸棲之抵抗了一會兒,緩緩閉上了眼睛。
自從那件事後,他就再也沒有真的閉眼睡過覺,因為他不想做夢,不想夢到那一日那一時,夢到家中火海肆虐,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