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蘿雷達大響,當場就偷偷拿出了覓靈鐘。
覓靈鐘果然響了起來,這畫涼城來的不虧!
她轉頭就看向反派,果然看到反派擰緊了眉頭,他捏著那朵紅色小花,滿麵煩躁,道:“先授粉。”
天蘿:“…………”
真是太感動了,竟然連碎片都不急著收集而要先給我授粉!!!!
說起來,那枚蒲公英的碎片,反派還沒有吸收進體內。
上回從那個鬼妖那弄來的碎片,反派花了三個時辰吸收了,這次他卻沒吸收,是因為吸收碎片需要時間嗎?還是他昨天泡醉了沒想到?
天蘿又偷偷朝反派看了一眼,卻正好看到他在盯著自己看,準確地說,是盯著她的小花花看。
!!!!!!!!!!!你還真的在想著授粉!!!!
不理他!天蘿轉頭問蘇眠堂:“蘇師兄,你說的那個花春泥在哪裡?”
說著話,她四處張望了一下,這裡人來人往的很熱鬨,比起大葉城來,不知道要熱鬨多少倍。
來往的人有凡人,也有些修士。
就是路過的少女們頻頻轉頭看向他們,其中十個人裡麵有十個都在看反派。
天蘿: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是真理啊!
提起花春泥在哪裡,蘇眠堂都沉默了。
天蘿疑惑地看向同樣沉默的南容:“?”
南容深呼吸一口氣:“馬上天黑了。”
天蘿疑惑:“所以呢?”
抱著劍的高冷大師兄臉稍稍紅了一下,似是想到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深沉地低頭擦了擦劍,說道:“他不是人。”
天蘿:“??????”
什麼意思?不是人記?
仔細想想原書裡好像是出現過這個花春泥的名字,隻是,並不是什麼特彆的角色,好像隻是男女主受傷時會貼心送來丹藥的平平無奇的小角色。
但是,天蘿現在完全不敢小看‘平平無奇’這四個大字,看看平平無奇的蘇師兄,還是個挖地道的人妖大王。
天蘿跟著師兄師姐們走著,越走就越覺得情況不太妙,直到大家來到了一個大門上張羅著繁花,門口還站了幾個穿著清涼的妖嬈女子的地方。
她仰著頭看了一眼門匾上寫著的三個大字——‘銷魂窟’。
還真是簡潔明了啊!!!
“公子,裡邊請。”穿著粉紅抹胸裙的女子扭著腰就要往反派懷裡撞。
天蘿呼吸一頓,趕緊攔在前麵,擋住了那女子,避免對方被反派直接掏心而亡,她用極其深沉的語氣說道:“姐姐,他不是你能碰的人。”
那女子愣了一下,隨即想捏天蘿小臉。
陸棲之擰著眉抬手揪著天蘿的後衣領子將她拎到自己懷裡,然後用陰沉的目光朝著那女子看了一眼。
那女子見到陸棲之的目光,下意識腿軟了一下,一種無言的恐懼,她臉上的笑容也消失殆儘,然後小聲對著天蘿說道:“姐姐我倒不是第一次見到一起逛花樓的小夫妻,倒是第一次見這麼嘴甜的小姑娘。”
“?不是,姐姐你搞錯了,我和他不是夫妻……”
天蘿扭著頭還沒解釋完,一臉無所謂的陸棲之就拎著她往裡走了。
南容跟在天樾和蘇眠堂後麵早就前一步進了銷魂窟裡。
夜晚已經降臨,銷魂窟裡花團錦簇,賓客滿座,熱鬨非凡,帶著他們進來的女子搖著團扇,將他們引到了一處角落裡,然後翻著白眼就走了。
然後這女子一邊翻著白眼一邊還大聲嘀咕著:“原來是摳門的劍修,早知道是劍修,我就不攬這客了!”
天蘿:所以劍修的摳門名聲連凡界都大有耳聞了嗎?
她看了看他們角落位置,沉思了一下,坐那裡都一樣,不必為此多花錢坐好位置!
但天蘿還有點茫然,被反派拉著坐下後就問南容:“師姐,我們這是在……?”
南容壓低了聲音:“一會兒你就懂了。”
她話音剛落下,隻見整個一樓的燭火都在一瞬間滅掉了,下一秒,前方中央的大舞台上忽然亮起一縷光。
隨著那光影落下,有一道人影從二樓或者更高的地方飄然落下。
他穿著淺紫色的華麗長袍,一頭又黑又長又直的秀發隨風飄揚,露出來一張英俊的臉龐,他看起來很斯文型,就是說戴上金絲邊眼鏡可以去演斯文敗類那種長相。
隨著他落下,一道悠揚的琴聲隨之響起,好像他自帶的bgm一般。
周圍傳來一陣陣女子的歡呼——
“花公子今晚上選我!”
“花公子好英俊,我的心隻為花公子跳動!”
“我必須要做今年的百花節的百花之主,我要成為花公子的女人嗷嗷嗷!”
天蘿:?
花公子在舞台上擺了一記個瀟灑的姿勢,他拿著一把折扇開始跳舞。
不得不說,他跳得很好看,就像是一隻開屏的孔雀,使勁花枝招展地露出舞姿,試圖引起雌孔雀們的注意。
就……他好像偷穿了品如的衣服,好騷啊。
等他跳完,一樓的燭火重新點上了,一群銷魂窟的女子們都圍了上去,花公子左擁右抱笑得斯斯文文,然後他環著周圍掃了一圈,這才掃到了角落裡天蘿等人。
花春泥的目光快速掃過幾個老熟人後,忽然在天蘿臉上頓住,隨即視線往上一移,整個在她的小花花上僵住。
天蘿手裡拿著一塊甜糕,看著這花公子好像一隻紫色的花蝴蝶,朝著他們這邊撲來。
“老花。”蘇眠堂作為花春泥的摯交,率先開口。
花春泥對著他做了一個‘你彆說話’的動作,他一雙黑幽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蘿,開了口:“這位美貌無雙一雙眼睛好像是清晨的露珠嘴巴又好像是剛成熟的紅桃果皮膚白得好像雪一樣的少女是誰?在下能邀請你與在下共度餘生從此一起浪跡天涯瀟瀟灑灑嗎?”
天蘿的手一抖,甜糕往下落。
旁邊,反派的手伸了過來,替她接住,又把她整個人連著椅子往自己身後一拉,俊美的臉上寫著煞氣與殺氣。
花春泥疑惑地朝著陸棲之看了一眼,整個斯文英俊的臉上寫滿了不解,雖然內心感受到了一些恐懼,但他依舊著急地開口,還歪頭錯開陸棲之的臉往他後麵的天蘿看。
蘇眠堂在旁邊想阻止他開口都來不及,隻聽花春泥說道:“蘇狗蛋在信上問我花妖開花如何度過花期一事,不錯,此事隻有在下能解決,因為——”
他朝著天蘿拋了個媚眼,然後滿臉寫著‘非你不可非我不可相逢即是緣那就一起開個花’的表情說道:“在下正好也開花了。”
天蘿內心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一下從反派身後探出頭來。
然後她就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花春泥烏黑的頭發裡緩慢開出了一朵紅豔豔的有點囂張的六瓣花,花瓣肥厚,她的花和他的花相比,屬實是有些柔弱了。
“敢問你是?”
“在下花春泥不才,在下正是霸王花。”
天蘿摸了摸自己的小花,再看了看對方的花,那確實對方的花很有霸王花的氣質。
蘇師兄也沒跟她說這花春泥不僅是醫修還是個花妖啊!!!!
她轉頭去看蘇眠堂,發現他的表情也十分震撼地看著花春泥,他似乎也沒想到花春泥剛好就這個時候開了花。
雖然但是吧……
天蘿瞅著花春泥雖然有些不正經也有些風騷的樣子,但好像緊急臨時授個粉安全度過花期也沒什麼問題……吧?
他們植物都開花了的話,授粉應該就比較簡單了,腦袋對腦袋,花粉授一下就行吧?
天蘿對這方麵確實是沒什麼經驗,因為本身是人,所以對這方麵沒有深刻的領悟,她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問了出來。
花春泥的臉上明顯是僵硬了一分,隨後,他和風細雨十分記斯文地說道:“授粉的方式決定權在你,在下無論是怎麼樣都是可以的。”
南容等人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是這個樣子,但仔細想想的話,隻是小花和霸王花之間簡單的腦袋對腦袋授個粉的話,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
天蘿鬆了口氣,一個關於顏麵和羞恥的問題就這麼能夠愉快便捷地解決了真是太好了。
“我可……”
結果她沒想到,阻撓她解決開花大事的卻是反派這個合作對象。
她話還沒說完,反派陰沉著臉把身後天蘿的腦袋按了回去,俊美暴躁的臉上露出了‘我的人參就得我來處理何況就這麼簡單?’的表情。
然後他麵無表情地將南容做的那朵紅色小花卡到了頭頂上。
天蘿:“……”
就離譜,真就給我搞無語了,你們山頂洞人真的好文盲,你以為你戴個小花就是花妖了嗎?!
花春泥此時才真正正視到了陸棲之,他是以競爭對手的目光去大膽審視他的。
首先,比美貌,可惡,比不過。
其次,比氣質,還、還差一點。
第三,比修為,糟糕,看不透!
花春泥臉上露出了難以形容的表情,“敢問你是什麼花?”
應該沒有比霸王花更霸王的花了的啊!
天蘿看著反派安靜的麵孔,忽然就覺得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她死死按住了他的手。
那邊蘇眠堂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危機,一巴掌拍在花春泥腦殼上,衝他嚴肅地指責:“你這酸菜魚在這瞎說八道什麼?讓你說怎麼授粉,你可倒好在這毛遂自薦起來,用得著你來嗎?!”
天蘿見反派黑漆漆的瞳孔裡露出些許疑惑來,就趕緊湊過去分散他注意力,說道:“酸菜魚就是又酸又菜又多餘。”
蘇眠堂繼續吼:“我勸你快教天下第一厲害一巴掌能讓你從霸王花變成花泥的陸前輩怎麼授粉!今晚上我就要看到我師妹被授粉成功!”
天蘿:師兄我真謝謝你,師妹真的不想今晚上被授粉成功。
花春泥臉上露出了一個‘授粉還需要人教嗎大家都是男人這不是天賦異稟的事情嗎除非是晉兒不行的那是怎麼教都不行‘的複雜表情。
天蘿試圖阻止這鬨劇,“沒有彆的醫學上的正經辦法嗎?”
話音剛落下,她就看到反派盯著自己,臉上忽然露出了生氣的眼神。
反派側著臉表情恐怖地忽然競爭上了:“怎麼,他可以,我不可以?”
天蘿噎住了。
反派坐直了:“天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