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小孩子的發脾氣和成年人太一樣,這明顯都帶上哭腔了。
天蘿哪舍讓她家寶貝反派哭哭呀,她伸手一撈,將反派抱了上來,抱他的尾巴吸了兩口。
陸棲之一推開她的腦袋,他現在沒有和她開玩笑,他很嚴肅。
天蘿還閉眼睛沉浸在男朋友的毛茸茸裡,就感覺到男朋友丟了什到她臉上,發了‘啪嘰’一聲。
她睜開眼,將臉上的東西拿下來,一看,封皮上寫《夫君死後我後宮佳麗三千》。
她再看了一眼反派陰沉沉的表,當時心裡就咯噔了一下,他會是……
反派:“給我讀。”
天蘿微微皺眉,搶先說台詞:“啊,你在說什啊,我識字的,你又是知道,從小就長在土裡麵,我哪有什機會讀書啊,我都知道這書寫了什,師姐給我的,我翻了兩下正準備找個人給我念念,以前你都會給我讀話本的,我就聽你動聽的聲音入睡,如果你現在還願意給我朗讀的話那真是太好了!我會越來越喜歡你的!”
她說到最後,還有些委屈,一副自己雖然活了一萬年,但日子真的很苦悶的樣子。
被徹底搶完台詞的陸棲之愣了一下,清澈的金瞳裡有一瞬間的緊張,那緊張很快又變成了憐惜——她真的很可憐,連字都認識。
天蘿看反派被自己這一番操作搞蒙了的樣子,心裡鬆了口氣,想想又有些好笑和期待。
她眨了眨眼,撒了個嬌:“陸棲之~”
陸棲之白□□肥的小臉上閃一抹凝重,他燥一張臉,沉聲問道:“以前我每天都會給你讀?”
天蘿昂了一聲,想了想,又從芥子囊裡掏了本小凰文話本遞給他,“這些都是你曾經讀的。”
她對他夠意思了,沒拿那本《檀骨魔祖與我糾纏一百夜那說的故事》。
陸棲之小手捧那本話本子,眉頭皺死緊。
很快,他陰惻惻地抬頭:“天蘿,你在騙我。”
他可能讀給她聽。
天蘿翻了個身,麵朝天花板,雙手捂臉,說話的聲音都帶哭腔了,“嗚,你以前都會給我讀的,現在願意讀就算了,竟然說我騙你,這種小事我怎能騙你,我們經常一起讀的,你就是愛我了,說這多做什,也是,你現在這小,也愛動我了!”
她劈裡啪啦委委屈屈說了一大串,那句‘我們經常一起讀的’隱藏在話裡麵。
陸棲之:“……………………”
他安靜了一會兒,結果天蘿還捂眼睛一臉難受緩勁來的樣子。
他喜歡天蘿這樣。
陸棲之抿了抿唇,說道:“我喜歡這本。”
天蘿透手指縫看了眼那本的封皮——《夫君死後我後宮佳麗三千》、《我讓劍尊追妻火葬場》、《合歡宗聖女的我和佛子的三百六十五夜》。
她沉思三秒,還是拿了那本《檀骨魔祖與我糾纏一百夜那說的故事》。
或許也是需一點代入感的。
天蘿眼巴巴地吸了吸鼻子,問他:“那這本呢?”
陸棲之盤腿坐在她身邊,用尾巴混亂掃了掃她的臉,好像在掃她的眼淚似的。
雖然動作做有些生澀和耐煩,但是天蘿忍住真的鼻子一酸,抱毛茸茸蹭了蹭。
陸棲之翻開了話本,掃了眼,隨即就好像來了興致,抬頭忽然問她:“是寫的你和我嗎?”
天蘿:“………………”
您真是抬舉您自己了,您是一個就算晉江梆硬也會對我有任何冒犯的真君子呢。
陸棲之看天蘿沉默了下來,嘴角在往上翹,但他努力壓了壓唇角,掩去心裡的這份愉悅。
因魂珠的存在,他總是對她多一份耐心也多一些縱容,如今看到這話本的存在,想到從前他們那親密,心頭對她的親昵便多了一些。
天蘿聽到反派說道:“既然你想聽,那我就讀給你聽。”
她嚴陣以待,她無比期待,如果此時有瓜子,她甚至可以捧一瓜子一邊嗑一邊聽。
反派肥嫩的小手翻開了第一頁,先大致掃了一眼後,就開始讀了。
“雨夜,天蘿孤身一人闖入我的魔窟,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料,剛進來,看到我就在倚靠在前方的石墩旁,我容貌俊美,衣衫透明,渾身的肌膚透緋紅,錯,我見到她的那一瞬,已是克製住體內欲//火,她看到了我似人族的可思議的…”
天蘿:牛哇牛哇,你還懂原書裡的‘我’改成‘天蘿’,原書裡的‘檀骨魔祖’改成‘我’啊!!!!
你頂這一張天真可愛單純漂亮的臉好意思嗎?!!!!!!
反派頓了頓,耳朵抖了兩下,粉粉嫩嫩的,但小臉很酷,繼續往下讀:“晉江,我的晉江令衣衫弄一個可思議的形狀,天蘿麵紅耳赤對上我三分邪魅三分狠毒四分勾引的笑容,該死!她忘了我本身就是一劑用了七天七夜下了床藥,天蘿嘴裡說可以,可身體被我勾引,她朝我撲了來,我的晉江撞……”
天蘿看他皺起來的眉頭,心裡大喊:看吧看吧!你讀到這你也咯噔了!上次我也咯噔了!!!!
陸棲之用最嚴肅的語氣讀到:“她一江春水東流,她咬唇,敢聲,她心裡竟是愛上了這種可描述的感覺,她的心也絕對被我征服了!”
天蘿聽到最後一句,忍住身體朝他靠了一點,眼睛都瞪大了:你還自己改句子!!!
原句明明寫的是‘可我的心是絕對會被征服的!’
陸棲之翻到第二頁,和之前一樣,也是先掃了一眼,然後沉默了下來,小臉粉紅,耳朵也粉紅紅。
天蘿:我還以你多厲害,還是第二頁也好意思讀了!
她偷偷伸手捏他耳朵。
陸棲之皺了皺眉正在心底想事,他的心裡閃一些零碎的片段,有些模糊的片段,印象裡,是有人在讀這本話本。
到後麵,他問了天蘿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在他心裡很清晰。
天蘿忽然看到反派抬頭盯她問道:“如果你見到檀骨魔祖,你會做什?”
這話問來時,僅天蘿愣了一下,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如果當時他們讀話本時,天蘿早就知道他是誰,那他怎會問這一句?如果是麵對一個無關緊的人,他根本也會在意這個問題。
天蘿看到反派的眉頭皺很緊,特彆擔心他內心糾結糾結就回憶起當初她的回答,趕緊起身,抱住他,親了親他的小臉,一本正經地給了一個正式的回答——
“美人計,抱他親他愛他疼他,趁其備,攻其內心,讓他對我可自拔!”
陸棲之被天蘿鏗鏘有力的回答打斷了回憶,抬頭看她,對上她無比認真的神色。
他忽然就心舒暢,哼了一聲。
天蘿真受了他這幅可愛的樣子,忍住伸手捏他耳朵,捏他臉,又揉他大尾巴。
他現在這會兒心真的也很好,一副任她宰割的樣子。
陸棲之:既然她喜歡就讓她多捏一會兒,以後再告訴她能恃寵而驕做太分,他會興。
……
第二天,天蘿一大早上是被反派的毛茸茸給撓醒的。
睜開眼就看到了反派湊來的臉,他輕輕再她嘴角嘬了一口。
很輕的一口。
天蘿還迷糊,抱他的大尾巴將他抱進懷裡,嘴角忍住往上翹。
小屁孩,還人偷。
她歎了口氣,問道:“你怎還長大啊?”
天蘿剛睡醒,聲音有些懶洋洋的。
反派以她嫌棄他此時的樣子,黑臉悶了半天才用暴躁的奶音說道:“快了!最多三天。”
天蘿:倒也用這快,三歲半的七七我也還沒看夠。
門外的敲門聲在此時的早晨顯那突兀,天蘿整理好衣服,用她說,反派這次火急火燎跳下了床她牽自己手。
天蘿忍住笑,拉他去開門,門外是師父。
門一打開,師父忍住往她屋子裡瞅,然後語重心長說道:“徒兒啊,有些事當孩子麵做好。”
天蘿:“??”
無胤子還是來說正事的,也管天蘿聽沒聽懂剛才他說的話,就昨天妖皇了解的事和天蘿說了。
最後,天蘿一個結論:“師父的意思是,我去一趟妖森看看?”
這靈氣枯竭的事,是書裡的一個設定,大概率還和靈脈有關,而大部分靈脈又與魂珠有關。
無胤子點頭:“你是萬年人參精,本就與東妖森密可分,如今修仙界靈氣枯竭一事對妖族影響最大,龍燼說妖森有一座山,山上本是有還未化人形的人參精,靈氣濃鬱,但如今他們都有死相,人參對靈氣觸覺靈敏,你去看看也好,畢竟你們本是一族。”
說到這,無胤子很快又加了一句:“當然了,徒兒,做到的事,咱們就做。”
天蘿想了一下,她穿書來時就是在東妖森附近的一座山,書裡也的確描述萬年人參精自於東妖森,回去一趟找找看有沒有親戚也行!
她點頭答應了,畢竟,修仙界靈氣枯竭的話,知道對反派有沒有什影響,她有點擔心。
當然當然了,她肯定擔心自己的!
無胤子說完就讓開了身體,然後天蘿就看到了扛兩個蛇皮袋,手裡抱一個新臉盆的妖皇龍燼。
妖皇龍燼穿黑袍,抹了抹眼淚,暗金色的眼瞳裡閃爍淚花,感動地說道:“一會兒我變成龍,你騎在我身上,我們馬上就發!”
反派想到剛才話本第二頁,忽然耳朵一豎,臉色一拉:“她騎你!”
因天蘿願意去妖森,龍燼此時看小狐狸精的目光裡都帶慈父的憐愛:“我願意讓她騎!”
反派忽然就發脾氣了:“她騎我。”
他抬手就衝龍燼砸雷。